太元帝下了这样的狠手,倒是也解了眼前的局,勋贵想要出路必须投靠七皇子或者被六皇子拉拢,可是六皇子是有世家支持,世家与勋贵虽然现在短暂的合作,那不过是因为有共同的敌人罢了,六皇子的母亲出身世家,又一直被世家支持,若是六皇子登基,肯定是更亲近世家,到时候勋贵怕是要被世家压一头。
而七皇子就不同了,太元帝本就倾向七皇子,七皇子也没有依靠,若是勋贵投诚,不仅更容易成为最后的赢家,也能压世家一头,至于那些一直被太元帝提拔普通出身的官员,在朝堂上只占了少数,根本无足畏惧。
如此一来,世家和勋贵之间再不可能联手,必定是要拼个你死我活的,太元帝不仅能达成目的,最后让七皇子坐上太子之位,还能削弱世家和勋贵的势力,提拔忠心自己的官员。
不过是牺牲一个儿子,甚至是自己不喜欢的儿子,就有了这些好处,太元帝自然不会手软。
这些事上辈子没有发生过的,秦佑宁也低估了太元帝心狠的程度,该说上辈子七皇子登基后能做出那些事情,不亏是太元帝和魏贵人的儿子吗?
至于自己,想来太元帝是另有安排的,至于什么安排,秦佑宁微微垂眸,不外乎是关于七皇子的。
这一次太元帝没再提不允许秦佑宁带那么多侍卫入城,而且也没有让她入宫,而是让人把秦佑宁等人送回了秦府,秦府外面却被士兵围了起来,不允许里面的人随意外出,就连每日的蔬菜和肉也都是由人送来的。
京中的人都知道三皇子和七皇子遇刺的事情,如今秦府又是这般情况,不少人心中都有猜测,觉得皇子遇刺的事情是与楚南秦家有关系的,除此之外,京中还有另一则猜测,说是三皇子和七皇子出事,怕是六皇子动的手,要不然三位皇子去狩猎,怎么就六皇子安然无恙。
太元帝是封锁了秦佑宁得到任何消息的可能,可是太元帝却把每日给秦府送瓜果蔬菜这类的事情交给了楚淮舟等人,还让他们每日都要见秦佑宁,亲口问一句可有什么缺的,需要什么一类的话,这些人都是太元帝看好准备让其接近秦佑宁的,虽然是轮流的人,可每隔几日楚淮舟都会送一次消息进来。
这比之前两个人见面传递消息还要方便一些,秦佑宁甚至通过楚淮舟,还给于公公和陈氏传了一次消息,哪怕一向沉稳的玉珍,面对着太元帝这样的安排,私下想起来也忍不住嘴角上扬。
不知道是因为三皇子的伤势,还是太元帝有意晾着秦佑宁,给秦佑宁施压,一连数日都没有见秦佑宁的意思。
因为三皇子受伤,勋贵需要另谋出路,张家和张皇后疯了一样要严查等事情弄得很是紧张,太元帝上朝的时候接连处理了数位官员,每日都有抄家下狱的,京中的气氛很是紧张,反而是秦府中,在外人觉得该惶惶度日的秦佑宁过的很是安稳。
不管是府中下人还是那些侍卫,也因为秦佑宁的态度安定了下来,那些侍卫甚至在秦佑宁的要求下恢复了每日的训练,秦佑宁还时不时和他们过过招。
太元帝召见秦佑宁已是二十日后,是于公公亲自来接的。
秦佑宁和于公公并没有过多的交流,等到了御书房门口,于公公就秦佑宁先等候着,他先进去通传。
足足一刻钟,才有一个小太监出来,带着秦佑宁到了旁边,并且断了茶水来,说是太元帝正在见人,要秦佑宁略微等等。
这一等,就让秦佑宁等了两个多时辰,小太监还给秦佑宁送了午膳来,都是一些素菜,秦佑宁看了眼就慢慢用了起来,用完午膳后,又的那个了一个时辰,于公公才再次出现带着秦佑宁进了御书房中。
太元帝等秦佑宁行礼后,就赐了座:“你可知我今日召见你是为何?”
秦佑宁恭声说道:“臣女不敢擅自揣测圣意。”
太元帝看着秦佑宁:“不敢?我看你敢得很。”
秦佑宁起身跪在地上说道:“臣女不知陛下意思,若是说七皇子遇刺之事,请陛下严查,绝对与秦家无关。”
太元帝没有说话,就看着秦佑宁跪在地上。
秦佑宁虽然跪着,却没有卑谦怯懦。
太元帝许久才说道:“你好得很,朕也没想到你口口声声说在家守孝,却做了这么多事情。”
秦佑宁蹙眉说道:“臣女不明白陛下的意思。”
如果太元帝真的有证据,就不是在御书房问她这些话了,而且京中的事情可没有一件事是秦佑宁出手的,想来太元帝只是诈一下她。
其实秦佑宁所想不错,太元帝只是怀疑,毕竟后宫和朝堂情况失控都是秦佑宁来了以后的事情,只是太元帝心中也不觉得秦佑宁能做出这么许多。
太元帝见秦佑宁没有丝毫闪躲心虚,思索了下说道:“起来吧。”
秦佑宁因为跪的太久,地面又坚硬,起身的时候微微晃了晃。
太元帝说道:“坐下吧。”
秦佑宁行礼后重新坐回椅子上。
太元帝说道:“这太子之位以后会是小七的。”
秦佑宁神色没有丝毫变化,也没有故作惊讶,毕竟在这个时候很多事情过犹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