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从宫中出来后,秦佑宁就有了这番计划,从见张嘉忠到后面贤妃的亲近,七皇子的张狂,到如今张家的造反,这一步步都是在秦佑宁的计划之中的,虽然时间上是有些偏差,却也不妨碍整件事的发展。
秦佑宁说道:“我让人先送你出城。”
楚淮舟早已知道计划,他留下来确实帮不到秦佑宁:“好,我在城外等你。”
其实不管秦佑宁还是楚淮舟都知道张家不可能成功,这件事太过仓促,虽然张家觉得自己是私下进行,可是太元帝手上是有一支只忠于他的暗卫,怕是早已察觉,而且正因为禁卫军大部分离开京城,太元帝才越发的谨慎小心,说不得是想要查出下毒的幕后黑手,也想知道都有谁有反叛之心,这才顺水推舟,准备一网打尽。
太元帝永远不会让人威胁到自己的安全,只是那些真正不知情,惨死在叛军手下的人,只能算他们倒霉了,太元帝也不会在乎这些人的死活,哪怕其中有三皇子的外祖家。
秦佑宁已经提前安排好了,楚淮舟跟着人从暗道离开。
玉珍站在秦佑宁的身后说道:“姑娘,一切已经安排好了。”
秦佑宁点了下头,现在宫中传不出消息,一切都只能靠她自己来推测,又等了一个时辰,她才说道:“动手。”
玉珍恭声道:“是。”
秦府中的众人是早已准备好的,在秦佑宁下令后,只有少部分侍卫手上持有各种兵器,更多的侍卫和府中的下人就拿着菜刀、扁担这些能当做兵器的东西开始往外闯,秦佑宁一身戎装,手上是唯一一把兵器,正是太元帝赠与的那柄宝剑,秦府的侍卫与那些叛军厮杀,夺了他们的兵器。
这番动静自然引起了周围府邸人的注意。
秦佑宁提高声音说道:“谁与我一起冲入宫中保卫圣上安全!”
秦府附近住的也都是勋贵人家,谁也没有想到在这样的时候会是秦佑宁第一个带人冲了出去想要入宫救驾的。
其中有几户人家也知道在三皇子出事后,他们就改投了七皇子,若是真让三皇子登基,怕是他们也落不下什么好结局,当即有人响应。
虽然因为律法,他们在家中不能养太多的侍卫不能持有过多的兵器,可是谁家都有护院,这些勋贵人家的护院也都会些拳脚功夫,家中的男儿也大多习武,有秦佑宁带着人在外帮着牵制,他们很快就带人冲了出来,短时间内也聚集了不少人。
可是此时的动静也引起了叛军的注意,不少叛军都聚集了过来,而开始有些犹豫的勋贵和忠于太元帝的官员,同样让护院家丁加入了队伍中,就连世家子弟也开始带着府中人响应。
勋贵中认识秦佑宁的不在少数,而且秦家的侍卫更加凶悍,就连秦佑宁的那些丫环也都身手了得,平南将军与秦佑宁关系更好一些,注意到秦家的侍卫手中的兵器千奇百怪的,还有许多明显是抢夺叛军手中的,略一思索就已经想到这般的原因。
倒是有个世家子弟皱眉看着那流星锤,和交好的人道:“怎么连兵器都配不齐全。”
另一个明显更知道情况的说道:“七皇子猎场遇刺后,秦家侍卫的兵器马匹就被收缴了,如今虽然不再围着,却也没有归还。”
“我倒是听说秦家军更擅骑射。”
如此一来再看奋力厮杀想要救驾的秦佑宁等人,哪怕平日里看不顺眼楚南王府的也不得不承认,秦家人的勇猛和胆气,毕竟秦佑宁可是第一个动手的。
虽然不少人响应,聚集了数百人,可这些人中大多是护院,又没有统一的指挥,快到宫门口的时候已经损失了不少人,平南将军他们都意识到此举不妥,只是如今人手组成太过复杂,在今日之前他们都没想过自己会联手。
秦佑宁直接说道:“停下来。”
因为秦佑宁是第一个带人与叛军厮杀的,在这一路上,又是与侍卫一并拼杀,甚至救了不少护院等人的性命,她开口众人倒是愿意听的,都没有急着再前进,而是停了下来。
秦佑宁深深吸了口气说道:“我们如散兵一般,继续下去会造成太多人死亡,必须统一听人号令。”
这话一出,各家的护院都看向自家主子。
秦佑宁沉声说道:“不管争权夺利,还是各为其主,起码等杀尽了叛军再言。”
其实有不少人赞同秦佑宁这般话,当即有人问道:“你的意思是让我们都听你的吗?”
秦佑宁说道:“不是。”
这就让人奇怪了。
秦佑宁却握着手中的宝剑,单手举起说道:“这是太元帝亲赠与我祖父的宝剑。”
这件事众人皆知。
秦佑宁要说的并不是这句,她直接双手把剑送到了平南将军手上,说道:“将军随太元帝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更是带兵平定南夷经验丰富,请将军带领众人,剿灭叛军!”
这个时候到是不好直言说是去救太元帝,免得有损太元帝的威名,只是众人皆知秦佑宁的意思。
平南将军也是有些意外,仔细想来他确实是最好的人选,当即接过宝剑,说道:“今日之功众人皆有,等面见圣上,我必定一五一十仔细说来,绝不会贪墨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