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也要一起上交的意思吗?
谢暖赶紧摆手,手里的这张她已经觉得沉甸甸的了,如果再要一张,她会有心理负担的。
“不要了。”
她没有管过别人的钱,不知道该怎么处置,拿了这么多,反而麻烦。
“你拿着,我相信你。”谢暖把卡塞回他大衣口袋,“走吧,带我去看看你家。”
“好。”
陆斯年交代了店员一声,把东西留在这儿寄放,而后带着谢暖去外头坐车。
在车上,想起谢泽刚刚话中有话,陆斯年难免多问了两句。
“谢泽说你小时候溺过水?”
谢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提起这茬,也没瞒着,点头,“很小的时候,应该在我八岁吧。一次出去玩,不小心掉到湖里,那湖还挺深的,当时我又小,差点溺死。”
“有人救了你?”
谢暖看着他,眼神有点深,他是想起什么了吗?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你真的忘记了吗?”她眨着眼睛看他。
“为什么这么说?”陆斯年有些不解,这难道和他还有什么关系?
“你不是在春娇读的初中吗?那边有一条很大的湖,那边风景很漂亮,B市人都爱去那边看日出,晚上去那边散步。”
谢暖试图唤起他的记忆,“我就是在那边溺的水,当时也是个大冬天,那位救我的哥哥,为此还昏迷了很久。”
陆斯年这些年经历的太多了,对小时候的事,的确记得不太清楚,只隐约记得,似乎对那湖还有点印象。
谢暖见他还是没反应,有点沮丧道:“当时他住院昏迷,我心里愧疚,每天都去医院探望,可是,他父母觉得是我害他变成这样的,都不让我见他。每次我都只能在他病房门口待着,他可能也不知道我吧。”
“病房门口?”陆斯年似乎有点儿印象了,“也是春娇路那边的医院?”
谢暖点点头,“是那边那个医院,不过每天都毫无例外被他爸爸赶出来。当时我还小嘛,每次被赶,我都会在病房门口哭好久,那边的护士都怕了我。”
“后来呢?”
“后来,我打听到他在附近的子弟中学上初中,我还去爬过几次墙,被那儿的训导员抓到,训斥了好几回……”
“子弟中学?”陆斯年终于有点反应过来,因为他也是在那儿的子弟中学上的初中, “你的意思是,救你的这个人,我认识?”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居然还没反应过来。
谢暖有点恨铁不成钢,“就是你救的我!”
她气鼓鼓地说,而后又想到,他那段时间都在昏迷着,没见到她人,不记得也是正常。
“可能你救过太多人,忘记了吧。”谢暖说,有点低落,“但不管怎么样,我始终记得你。”
陆斯年有些不可置信, “所以,酒吧那次,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我哪有这么容易对人一见钟情。 ”谢暖说,直直地对上他的眼睛,“今天是我认识你的第16个年头了。 ”
陆斯年:“……”
说实话,陆斯年也不是全无印象的。
只记得他那时还小,打心底里不想去当兵,但是没办法,陆父没有给他商量的余地。
上完小学之后,就直接把他塞到了附近的子弟中学,准备着等毕业之后,就送他进军营去。
他又不是个听话的孩子,调皮的很,经常训练的时候翘课出去玩。
救人兴许是身为军人,骨子里自带的举动。
那段时间,他在医院,虽然陆父对他没有什么好脸色,还训斥他不自量力,但他能感觉到,只有在那个时候,陆父心里才是有他的。
平常对他严厉的很,也说一不二,基本什么事都由不得他做主。
其实那会儿他并没有昏迷这么久,只是为了想要陆父对他多关心一点,一直在那边装病。
至于门口哭这事,他印象虽然不深,但是经常能听到外头的护士姐姐,在说,那个女孩又来了,还挺执着一类的话。
没想到,这人竟是谢暖。
或许冥冥之中早有注定吧。
陆斯年搂着谢暖的肩膀,抱的更紧了, “我很庆幸当时救了你。 ”
他说,谢暖仰头,凑到他耳边,说:“谢谢你当年救了我。”
这句话,她欠了他很久。
“应该的 。”陆斯年亲在她额头上。
……
陆斯年的房子是一套公寓楼,靠湖,三室一厅,是最里面的那栋,周围很安静。
这一层就两套房子,陆斯年住靠湖的那一边,另一边也不知道是谁,大门上贴了个很大的请勿打扰的牌子,有点好笑。
门口倒是放了一个鞋架,鞋架上就放了一双男士妥协,其余的什么也没有。
这二十楼,看着就像没住人一样。
“你不常回来,应该不知道对面住的是什么人吧?”
谢暖悄悄问了句。
陆斯年边拿钥匙开门,边说:“是个游戏主播,见过两回,卖房的人说他比较孤僻,不太爱出门,也不社交,不过我看不见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