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虾不要吗?”
“鱼虾烤着不好吃。”
“那鱿鱼呢?”他记得很多人吃烤鱿鱼。
谢暖不知道他对海鲜的过敏程度是多少, 不敢冒险,“不了。我们买点肉和菜就好了。”
陆斯年虽然不理解她为什么不吃海产,但见她态度坚决,也没强求,去了肉菜去。
谢暖拿了些适合烧烤用的肥牛和处理好的串串,和一些青菜。
陆斯年则去饮料区拿了两瓶可乐和一罐小的啤酒,还顺道去日常用品那边买了纸巾,一次性手套,杯子,餐具。
挑的差不多了,两人去收银台结账。
谢暖想着今早都刷了他的卡,这次还是自己来吧,于是掏出手机要扫码,陆斯年阻止了她,“我来。”
谢暖想说点什么,陆斯年一边把东西装到袋子,一边说:“出来玩哪有让女生付钱的。”
“……”
好吧。
谢暖只好把手机收起来,出了超市,陆斯年把东西放到后备箱,期间接了个电话。
谢暖在旁边等他,也没听清电话里的内容,不过听他的口气,应该是他比较亲近的人,只听见他说,“好”、“时间还早就回去”、“嗯”一类的。
全程不过两分钟,他便挂了电话。
“是催你归队吗?”
谢暖问了一句。
“不是,是家里人,让我有空回家一趟。”
其实就是那个小表弟跟他父母通了电话,他爹得知他去参加婚礼,却没回家,发了一通脾气。
让他立马回家一类的。
他和父亲的关系一直是比较微妙的,没有不睦,但也不算好。
从小到大陆父对他都寄予厚望,对他十分严厉,且他在家又是独断的性格。
当初送他去军营,全然没问他愿不愿意,就直接把人扔进去了。
这么些年,他在军中受的的苦,他也全然没当回事,直到有一次出任务,他差点丢了性命,陆母哭的肝肠寸断,陆父才开始反思自己当初的决定是不是对的。
也就是在那时起,陆父对他的态度开始有所转变,知道他出任务了,还知道叫他回家。
“是有什么事吗?”
谢暖不太了解他的家庭,只知道他家三代军功,见他接电话的表情有点凝重,难免问道。
“没,就是我妈想我了。”
陆斯年云淡风轻地说,把手机收到口袋,合上后备箱。
就在谢暖纠结是让他回家吃饭,自己随便吃点,还是继续和他一起去霞光山时,陆斯年轻声对她说:“和你吃完这顿饭再回去不迟。”
以为要被放鸽子的谢暖,松了口气。
超市去霞光山只有半个小时的车程,期间两人都没怎么说话,许是怕谢暖无聊,陆斯年在车上放了音乐。
只不过,这车载音乐是陆斯年手机里的,曲风嘛,有点一言难尽。
就把老干部作风体现的淋漓尽致,不是什么国际歌,就是国歌,还有什么团结就是力量……
全程叮叮咚咚,热血沸腾,谢暖听的耳朵发麻,暗想,他平时就听这些吗?
会不会,太单调了一点?
陆斯年全然没觉得自己放的歌有什么问题,听到尽兴处,还会问谢暖会不会唱。
谢暖是学舞蹈出身,但对声乐这一块也有所涉及,且那些歌基本都是耳熟能详的,自然会唱。
就点头说会唱。
结果,陆斯年竟然提议,“要不要来一段?”
直接把谢暖给干懵了。
“不了吧。我唱的不好。”谢暖赶紧婉拒。
陆斯年倒也不逼她,只是跟他讲起军中的一些事。
“这些都是平常我们会教新兵们唱的,其实也不能说有多好听,只是为了鼓舞士气。”
他说着,眼里有点惆怅,“你知道的,军营生活很是枯燥,如果不寻点乐子,日子会比较难过。”
谢暖也在里面待了快一个月,自然知道里头是什么情形。
犹豫了一下,问他:“那你……有没有哪个瞬间想过要转业?”
谢暖了解过,像他们军龄这么长的,是可以转业了的。
陆斯年沉默下来,过了好久,谢暖都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说:“不是没想过。只是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
与其让别人从头开始,倒不如让他这个熟手,一直做下去。
谢暖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在陆斯年没有让气氛沉闷下来,反问她:“你呢?做老师是你一直来的梦想吗?”
“当然不是。”谢暖想也不想就回答,“机缘巧合而已。”
说到这个,谢暖就有很多话想说:“我最初学舞蹈,是想当舞蹈演员的,可惜资质不够,没能成功。后来……”
陆斯年转头看她,谢暖说:“总之,当老师不是我的梦想,但目前来看,好像也还不错。每天跟小孩子打交道,还挺开心的。”
“你喜欢小孩?”
陆斯年突然问了一句。
谢暖读不懂他眼中的含义,却老实地点点头,“还挺喜欢的。”
“我也喜欢。”他说。
天气晴朗,艳阳高照,山顶的风吹得人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