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令仪若是能当上太子妃,陛下看在她的份上,是否会放他一马?
怀着这样的想法,第二日下早朝后,徐丞相便直奔萧承佑住处。
今日早朝上,陛下明显在针对萧恒渊,敏锐的臣子们都能知道,陛下这是又动了废太子的心思,只是这一次被废的是萧恒渊。
陛下想做的事情,臣子们也拦不了,他心中清楚萧恒渊大势已去。
“你父亲在门外求见,可要去见见?”萧承佑问。
徐令仪摇头:“殿下知道我不喜欢他。”
“仪儿不喜欢那便不见。”
得知被拒之门外,徐丞相心沉了沉。
可他无能为力,萧承佑不放他进去,他便不可能擅自闯入。
若早知道自己一直看不上的女儿,会一朝飞上枝头,他从前怎么也不会这么对待她们母女。
从前他何曾想过,貌若无盐的徐令仪,会有这样一天呢?
回到府中,徐宝珠和真阳郡主又急匆匆来找他。
“父亲!太子殿下为何不见我,是不是朝中出了什么事?”
徐宝珠心中恐慌,这是从前从未有过的,“或者是殿下移情别恋了?”
徐丞相叹气:“萧恒渊大概率当不了太子了。”
这话一出,算是平底惊雷,炸的真阳郡主和徐宝珠差点站不住。
幸好她们身边的侍女眼疾手快,将人扶住。
“怎么会呢?渊哥哥是陛下亲封的太子,他并未犯错,陛下怎能无故毁了他。”
自从萧承佑被赦免,徐宝珠便心中不安,如今父亲这样说,她便更加恐慌。
若是萧恒渊做不了太子,那她算什么呢?
难道她要看着徐令仪这个卑贱的庶女,风风光光做太子妃,爬到她的头上?
她绝不接受。
“陛下是天子,有什么是天子不能做的。”徐父叹息,心如死灰。
“可惜我钻营一生,到头来却要竹篮打水一场空。”
说完这句话,徐丞相便失魂落魄的往外走去,徒留徐宝珠和真阳郡主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母亲……我该怎么办?”徐宝珠眼泪不值钱的往下掉:“女儿真的想当太子妃,若是女儿当不上,徐令仪却当成了……”
她简直不敢想,若是真有这一天,她宁愿死,也不愿看着徐令仪踩到她头上。
“莫慌,萧承佑不能生,他没有孩子,就算他当上太子,当上皇帝,日后也是要从宗室之中过继的,你们还有希望。”
真阳郡主只能这样安慰徐宝珠,若是没了希望,她们怎么活的下去。
“殿下,您头低一些。”徐令仪踮着脚给萧承佑整理衣服。
萧承佑俯身弯腰,眉宇舒展,“谢谢仪儿,今日早朝后,仪儿便会是太子妃了。”
徐令仪眼眸微微睁大,眸光发亮,“今日吗,怎会这般快?”
萧承佑起复才不过短短数日,废掉一个太子这般容易?
“父皇一人手握权力、专横独断,从前我当了近二十年太子,父皇都能说废便废,支持我的那些臣子无一不被发配到京外。”
“我尚且如此,何况是只当了几个月的萧恒渊呢?”
徐令仪抱住他的宽阔的腰腹,“殿下。”
“之前的事我都已经忘了,母后亦是,仪儿不必心疼我,父皇如今心怀愧疚,只想弥补我们母子,这个太子之位我还是能坐稳的,我也不会再如从前一般了。”
“殿下。”徐令仪靠在他的胸膛:
“其实我还是相信陛下对娘娘和您的心意,从前陛下误会你了不是亲生子,也留了您的性命,亦保留了娘娘的位分……”
徐令仪知道上辈子皇帝是主动退位的,皇后死后,皇帝便心如死灰,再无心朝政了。
“殿下,您或许不必多做些什么,多做多错,陛下说不定还会心怀芥蒂,不如就做好太子。”
萧承佑沉默许久,徐令仪见他不说话,心沉了沉,她越界了吗。
“殿下,是仪儿说错话僭越了,我不该插手这些事。”
徐令仪低着头认错。
萧承佑捏了捏她吹弹可破的脸颊,她细嫩的脸上瞬间出现红痕。
被她误解,他其实心中有些生气。
“在你心中,我便是这样的人吗?仪儿你是我的妻子,你想说什么便能说什么。”
“我知道你是担忧我,我又怎么会不识好歹呢?”
“是我误解殿下了。”徐令仪软软道歉:“殿下不要同我计较,下次再也不敢了。”
“下不为例。”萧承佑俯身咬上她的红唇。
因为萧承佑早上的话,徐令仪一上午都在等他回来。
他成了太子,她便会是太子妃。
此时朝堂上分外热闹。
“陛下,殿下不能有子嗣,如何能再次坐到太子之位呢?”
“子嗣与江山社稷息息相关,若子嗣不丰,稍有意外便引起动荡,到时天下无主,苦的还是百姓,往陛下三思。”
“臣附议。”
“臣也附议。”
皇帝早就料想过臣子们会有这样的想法,在不知道徐令仪怀孕前。
他想过要见血,才能镇压住。
如今这些人的命,倒是因为徐令仪保住了。
为了佑儿的子嗣,他的皇孙,他也愿意少些杀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