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唯独好像生病这一点，里外都一样。
感觉到自己的状态恢复之后，白茶将眼前的菟丝花稍微散去了一个缝隙。
一双黑洞洞的眼睛，就贴在缝隙那，正在往里看。
白茶抬刀就戳了过去。
那个小孩反应很快，一下子侧开了。
但外面又想起了新一波的尖叫。
白茶只好再次自闭。
等到外面安静的时候，她又故伎重施。
还是有个小孩趴在那看。
白茶这次没有伸刀子，面无表情的和他对视。
场面很安静。
“有事？”白茶还是开口了，重新换上了甜甜的笑容。
小孩继续盯着她。
就在白茶琢磨着要不要再捅一刀的时候，那个小孩竟然开口了。
“你是女的。”
白茶：“……”
“你为什么可以活着？”
那个小孩忽然歪了歪头。
白茶这次是真的沉默了一下。
“所以你也是女孩吗？”白茶问道。
“我是男孩，我有花灯。”那个小孩抬了抬花灯，是一个已经破了的花灯。
白茶若有所思。
“只有男孩才能有花灯吗？”
“是啊，只有男孩出生才会有花灯，才会庆祝，我是男孩！”
白茶沉吟道：“那你为什么会死？”
“因为妈妈说我生病了，她说我要变成女孩子了，他们要把我的花灯收走，我不愿意，我就死了。”
细细的冷风伴随着小孩的话吹拂而过。
白茶有些悲悯的看着缝隙里那双眼睛。
这眼神一下子让小孩愤怒了起来。
“你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不许看，我要把你的眼珠子抠出来！”
说着，一双苍白的小手从缝隙中就要伸过来。但是很快被菟丝花给拦住了。
白茶也不客气，一刀就削掉了她的手指头。
她顿时收回了手，哇哇大哭起来。
白茶很淡定的坐在菟丝花内看她哭。
什么变成女孩子，从一开始就是女孩罢了，转胎药如果真能成功，也只会造成一个不男不女的人罢了。
更多的时候转胎药是无法成功的，孩子生下来就会非常的体弱，也是活不成的。
“小孩，问你个事儿，别哭了！”
外面现在好像只剩下这一个小孩子了，声音虽然刺耳，倒不至于造成太大的伤害。
那个小孩闻言，恨恨的看着她。
“你妈妈在哪？”
小孩一滞。
这个问题明显问住了她。
她歪着头想了一下。
“见不到了……”
白茶闻言，眯了眯眼，对这个环境有了一个新的考量。
欠债-1，剩余
明天见
第176章 176：「移花接木」挑唆愤怒
“那爸爸呢？”
“也见不到！”
小孩一边说着，嘴就撇了起来。
见她想哭，白茶果断开口。
“那你想见他吗？”
小孩迟疑了一下，歪了歪头。
“不想，我想见妈妈。”
白茶沉吟道：“为什么不想见爸爸？是知道你的病是爸爸导致的吗？”
小孩愣了愣，那双空洞洞的眼睛凑近了白茶，脸上写满了疑惑。
“我的病是爸爸导致的？”
“你不知道吗？生男生女是由爸爸决定的,你变成女孩也是因为爸爸的原因啊……”
白茶脸上满是惊讶，一副你怎么这都不知道的样子。
小孩呆了半天。
然后白茶听到了周围开始响起了一道道小孩的声音。
“是爸爸害我变女孩的？”
“是爸爸吗？”
“不是妈妈生不出来吗？”
“那就是爸爸把我害死的，明明是他的错，他还说因为我是女孩，不吉利，花灯节不让我出去,不给我饭吃！”
“呜呜，我是男孩，不是女孩，我没有不吉利！”
能说话的小孩已经挺多了，还有一大部分都是在哭的婴儿。
整个世界一下子又吵闹了起来。
白茶不得不暂时堵住耳朵。
“你有什么证据？”
一直和白茶对话的小孩明显智商要比其他的小孩高一点，也不能这么说，可能是她年纪大点。
她整只鬼都趴在了菟丝花上，或许是因为此刻过于的激动，她的脸上浮现出细密的发黑的血丝，在青灰的脸颊上，显得很是吓人。
“我是大学生。”白茶很认真的说，“大学生你懂吧,上过学的都知道，你这个病就是爸爸导致的。”
老秦说话的时候总爱强调大学生。
不只是老秦，其他人也有这个毛病。
本质上就是因为这边的学历可能普遍不是很高。
因此他们对于大学生,既觉得大学生当然是挺厉害的。但是又不是很想承认，同时又觉得自己也没有差到哪里去,因此总爱把大学生挂在嘴边。
从这一点上能看得出来这个村子的情况。
所以白茶强调了大学生三个字,那个小孩又歪了歪头。
“这样……妈妈也说,以后要考好大学，考大学是唯一的出路……可是我生病了以后，她就不让我考大学了。”
说着，她脸上刚刚稍微平静而微微下去的血管，又一次浮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