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霁月:“我疯没疯不知道,倒是没打算弑父,只是让父亲平心静气一下罢了。”
她转过身,目光定在杜老太爷脸上,“现在知道骂我了?四年前,你们杀我和哥哥的时候,有没有因为我是孩子是女人,放过我?”
从一个士兵身上随手抽出一把刀,提着走到杜老太爷跟前,寒声道:“做妾的女儿生了儿子,就觉得可以争了抢了?”
“既然争了抢了,就要做好输的准备,这一整个院子的杜家人不是我杀的,是你们自己杀的,是你们自己的野心杀的。”
“妖女———”杜老太爷的话还没有骂出来,萧霁月的刀已经抹上了他的脖子,一刀断喉。
“啊———啊———妖女!你不得好死!”杜敬凄厉地骂道。
萧霁月慢慢走到他面前,笑道:“别找急,马上送你走,让你们杜家能够在黄泉路上团团圆圆。”
话落,再次一刀割喉,切断了杜敬的脖子。
然后,她提着血淋淋的刀,继续前行,走向了萧清芍,将冰冷的长刀在她的脸上抹了抹。
鲜红的血液带着血腥的杀戮,黏在萧清芍雪白的脸上。
“你外祖父的血,你舅父的血,好闻吗?是热的还是冷的?”萧霁月盯着她的眼睛问道。
并不理会萧霁陵的威胁和杜姨娘的哭喊。
萧清芍一边哭一边摇头。
萧霁月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厉声问道:“冷的还是热的?”
“冷的,冷的。”萧清芍哭着回道。
“你也发现了吧,你们杜家的血是冷的,冷的!”
“我不是杜家的,我姓萧,我姓萧。”萧清芍辩解道。
萧扶城呵斥道:“她是你姐姐,你就这样对待自己的姐姐。”
萧霁月看了萧扶城一眼,笑道:“爹爹,你想说什么?手足相残不是我们家的传统吗?不然我哥哥是怎么死的?”
“你既然阻止不了他们杀我哥哥,今日又有什么理由阻止我杀其他的兄弟姐妹?”
萧扶城老泪纵横道:“我也不想的,我怎么舍得阿川,我怎么舍得阿川。”
萧霁川是他的骄傲,是他最引以为傲的儿子。
阿川走了,他心中的痛不比七儿少一点,有多少个夜晚,他都为此无法入眠,心口压着的伤痛,长年累月下来,已经成了隐疾。
他也想为阿川报仇,可是这仇怎么报?
一边是云京的皇帝,一边是自己另一个儿子。
找皇帝报仇,淮南会立刻成为众矢之的,周围的豺狼虎豹将马上聚集起来,把淮南撕碎。
而且现在淮南各州刺史做大,也不是团结一致。
他若是露出了造反的苗头,立刻就会有人拿他们萧家的人头向云京投诚,取而代之。
这在其他节度使制地都是有先例的,而且还是屡次上演,他不敢拿整个萧家以卵击石。
找另一个儿子报仇吗?
一旦萧霁陵也死了,他身体又撑不到萧霁原成长起来,那等他垮了的时候,整个萧家就是待宰的肥羊,一样没有活下去的可能。
“爹爹,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我不能放过这些害死哥哥的人。”
萧霁陵道:“你冲着我来,这些事与阿芍无关,她不知道,也没有参与。”
萧霁月理了理萧清芍散乱的鬓发,问道:“我的小楼连苑住的舒服吗?”
“我还给你,我还给你。”萧清芍哭喊道。
“哦,但是晚了,你把它住臭了,已经不是哥哥最初送我的样子了,我不想要了呢。这么喜欢抢别人的东西,是你们杜家血脉里的秉性吗?你还说自己不是杜家人,你身上流的杜家人的血,可是很纯正的。”
萧清芍突然想起了什么,大喊道:“你不能杀我,我是江南道节度使宋秉的未婚妻。你杀了我,江南道不会放过你的。”
“呵!你觉得江南道要娶的是你,还是淮南萧家的女儿呢?”萧霁月眼睛往其他几个姐妹的方向看去,笑着问道,“四姐姐是去不了了,你们几个,有谁想嫁去江南道做节度使夫人吗?”
“想去的,现在就站出来,到时候我亲自去送嫁,保证让你坐稳江南节度使夫人的位子。”
“想要呢,就去争取,机会只有一次。”
“哈哈,江南道要的是我萧清芍,你们谁去都得死,都得死。”萧清芍已经疯狂了,“你敢杀了我,宋秉会替我报仇的。”
“好,那我就等着宋秉来找我报仇。”手起刀落,萧清芍已经彻底断了气息。
“七儿,七儿,你一定要双手沾满鲜血吗?”萧扶城喊道。
杜姨娘哭喊道:“我的芍儿,我的芍儿啊!你这个魔鬼,你这个魔鬼,上天怎么这么不长眼,让你活了下来。”
“阿陵,都怪你,我说一回来就把她弄死,你不听,你不听,你害死了我的芍儿。”
萧扶城目眦尽裂:“杜采音,你在说什么?你要杀七儿?”
杜姨娘愤恨道:“对,我就要杀了她,我现在就恨自己怎么心慈手软,没有早早杀了,害了我的芍儿。”
“她这样的魔鬼,就应该去死。”
“凭什么沈疏晚是夫人,我就是妾,你当年不是答应要娶我的吗?你娶我,就是让我做妾,让我的儿女一辈子排在别人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