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在。”
萧霁月看着众人,笑道:“柏松接任寿州军使,暂代寿州刺史,以后你们归他管,明白了吗?”
几人眼神乱瞟了瞟左右,见并没有人出头反对,立刻老实回道:“属下明白,一切听从柏刺史命令。”
萧霁月:“何都尉,通知所有士兵到校场接受检阅。”
何达领命,带着众人出了大帐。
“小姐,属下看这个何达不老实,不如杀了省心。”萧雀收拢了表情,立刻换了一张柔和谄媚的脸看着萧霁月,像极了一条听话的大狗,但说出来的话却是一股佞臣的味道。
萧霁月瞥了他一眼,道:“我是要用人,杀两只鸡,儆一儆猴就行了,连猴都杀了,我用谁去,用你一个人?”
“小姐英明。”萧雀一脸崇拜。
一刻钟后,营中士兵集结完毕,何达来请了他们去校场。
萧霁月吩咐人,将门口作乱的士兵全部绑了,也带到校场去。
校场很宽阔,北面有一处木头搭建起来的平台,萧霁月被请上了平台入座,柏松和萧雀也跟了上去。
平台下,上万士兵整整齐齐站在场中,等待着新上任的长官视察。
萧霁月将整个场面交给柏松和何达去处理,自己只坐在一边看着。
何达先向士兵们介绍了柏松将接任军使,后又对柏松介绍了军中的情况。
等何达介绍完之后,就是柏松的训话时间。
这一套流程,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他都非常清楚,毕竟在优良的朔北军中呆过那么久,早已经耳濡目染,刻在了骨血里。
最后,柏松提出有不服气的可以向他挑战,他来者不拒。
台下一阵细细簌簌,士兵们交头接耳,都有点兴奋,想看看新任长官有几斤几两。
不多时,就有士兵走了出来,向柏松提出挑战。
柏松从平台上跳了下去,与那一名士兵一起上了演武台。
其他士兵也散了队形,围在演武台外嚎叫呐喊,兴奋异常,竟是把军中换将这么一场大风波给忘了个干净。
刚刚一交手,懂门道的就看出来了,那士兵完全不是柏松的对手,一招就能将他踹下场去,但柏松还是很给面子的,与他在手中走了五招,才将其打落下去。
场外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接着又有士兵上场挑战,柏松还是在五招之后,将人挑下场。
如此过了三个之后,大部分士兵才恍然大悟,新长官根本就不止这个水平,人家控制走五招,是在给对手留颜面。
接着又上了七八个人,还是没有人能从他手下走到第七招。
众士兵看向柏松的眼神之中,明显多了敬佩。就连一直露着一张和气笑脸的何达,脸色也凝重了起来,知道这个新上峰并不是好惹的角色。
这时,铁勇忽然被大家推了出来,人群开始大声地呼喊:“铁勇!铁勇!”
铁勇其实是寿州大营中数一数二的高手,得了一个校尉的职位。
但是由于他脑回路过于清奇,经常与别人对接不上,闹出不少乱子,所以不管他多么勇武,也就只是一个校尉,还是一个待遇奇差,被边缘化的校尉。
到了这种时刻,大家倒把他想起来了,根本不管人家想不想上,直接连推带搡地将人推了出来。
“俺,俺不想……”
他们哪里知道铁勇心里的苦啊!
他刚庆幸那夜叉小姐不留在这里,心里美滋滋,接着又被人推出来去锤新刺史。
他万一打得气血上头,将新刺史锤了下去,怎么办?岂不是又要前路渺茫了。
不,他想拒绝。
“别磨蹭了,快点上来。”柏松站在台上含笑看着他。
完了,长官发话,退路也被堵死了,这时候再拒绝,好像一样也会把人给得罪了,现在只能硬着头皮上。
铁勇在心里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收着点,收着点,挨点打没有关系,不能再得罪长官,要好好表现,好升官发财娶媳妇。
只是开打之后,没过几招他就被激发出了血性,热血上头,将刚才所做的心理暗示忘了个一干二净。
铁勇长得人高马大,身上肌肉虬结,一双肉拳舞得虎虎生风,向柏松锤去。
柏松借着身姿灵巧,躲闪挪移,两人连续走了几十招,柏松忽然转到铁勇身后,一掌将他拍了下去。
人群中再次响起热烈的欢呼声,他们看向演武台上的柏松,已是满满的佩服和骄傲,新长官是个手下有真本事的,让人服气。
柏松伸开手,虚空里往下按了一按,安抚住士兵们高涨的情绪,跳下演武台,回到最开始的阅兵平台上。
何达命人再次整好队形,士兵们整齐划一地在台下站好。
萧霁月起身走上前来,看着被绑着押在一侧的作乱士兵,沉声道:“该赏的赏,该罚的也要罚。”
“你们犯上作乱,违反军规,每人罚二十军棍,立即执行。”
立刻有士兵上前,将他们带去了刑房。
比起死了的那几人,这二十军棍的惩罚算是非常轻了,众人也没有反抗,温顺地跟着押送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