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蛋糕,也吃了玫瑰。
一个完整难忘的生日。
就是玫瑰哭得厉害,越往里越颤抖。
温绾以为江景程已经够疯。
魔怔得一批,手被她咬出血来跟只疯子似的不松手。
谁知道家里面还有只更疯的。
完全看不出来宋沥白这般丧心病狂。
此刻温良尽褪。
再不似表面上那般斯文矜贵,清风霁月。
他机械表没有摘下来过,扣在绷起青筋的手腕上,冰块似的凉意和空调的风一样冷贴着肌肤。
她打一个又一个冷颤。
脑袋靠着后座的椅背,脊背浮着冷汗。
抵不过他的力道,无法终止,她只能哽咽。
“你想听什么,我说还不行……不是你看到的那个样子。”
“刚开始我真的是去找我弟的。”
“没想到江景程后面会过来。”
“更不知道他会拉我。”
江景程是个实实在在的意外。
不仅她不知道,庄晓梦和温天择都不知道。
如果细心点的话,发现汤武和傅祈深在这里,也许可以猜到江景程也有过来的可能性。
可她潜意识里逐渐将这个人剔除在外。
不会特别关注思考,他人在哪,在做什么。
这三年来,她就开始把他剔除记忆了。
宋沥白一字不落地听完。
置若罔闻。
无动于衷。
微微抬头,长指擦过唇际沾染她的痕迹,不知是她解释的不到位还是他想听的不是这个。
棱角分明的五官依然清冷。
“说这些干嘛。”
宋沥白气息温热拂过她的耳际,声线萦绕着缱绻。
“说你想要。”
第48章 48
这时候。
她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躲都来不及。
刚才明明已经解释过。
江景程这件事发生得猝不及防, 她也不想和这人牵扯关系。
可为什么他左耳听右耳出,没有心慈手软放过她。
许久,温绾才可怜无助地缩回腿, 像只饱受欺凌小动物似的。一点点地往旁边的座位挪, 地上飘散着小裤子,肯定不能捡起来再穿的了。
婚后这些衣物更换得特别勤快, 不是丢了就是扔了, 偶尔也有扯坏的,总之很难存活三天。
“宋沥白我不行了。”她把推上的裙摆放下去, 声线掺杂着余留的哭腔, “我好饿。”
“……”
为了防止他想多,她又弱弱补充:“我今天生日, 可是没吃一口晚饭。”
温天择为了尽快骗她过来,谎称自己惹祸。
除了下午在电视台吃的点心和在酒吧的蛋糕和牛奶就没有吃过别的。
还和江景程纠缠消耗很多精力,刚回到家又在车里受刺激。
饿死了。
此时她说其他的任何话, 被放过的可能性近乎于零。
但说饿了。
无解,没辙。
宋沥白终于停下来。
长指摸出一盒烟,抽出一根香烟。
浅白色衬衫的袖口卷了四分之一, 腕骨沾着润意,那只贴过她的表盘似乎也粘着什么。
他指骨间鲜少出现过香烟。
他不怎么在她跟前吸烟。
大部分时候维持着温润形象,偶尔犹言卖俏, 犯犯小贱耍耍帅。
在外则是白衫黑裤, 温雅贵公子的行事作风,足够冷静严谨,足够不怒自威。
很少像今晚这样, 不由分说的疯。
吻过玫瑰蜜的薄唇咬着一支烟,猩红的火点闪烁明灭, 白色烟圈吞吐弥漫,棱角分明的轮廓逐渐变得模糊。
隔着这层雾。
他凝视她。
是陌生的眼神。
确切地说,是不曾有过的样子,所以显得陌生。
狭长的桃花眸微眯上挑,没什么笑意低声唤着她的名字。
“绾绾。”
她整理衣裙的动作一顿。
对这个称呼陌生。
他之前,没这样直接喊过她。
这亲昵的语气以为又是想搞点什么颜色。
她脚下意识并起来。
宋沥白只是摁了车门按钮,咬着烟蒂的薄唇含糊,声线沉哑,“想吃什么。”
“……你要给我做吗。”
“嗯。”
他指腹蹭过她的眼角,擦拭遗留的泪滴。
她刚才可能真的被吓着了。
刚开始是因为没有措施,后来发现他是在咬她,人更是被吓傻了。
带着轻微哄诱的意思,他擦完眼角的泪后摸摸红润的面颊。
“你手。”温绾抗拒别过去,“没洗。”
“……”
轻微洁癖,她没洗澡的话自己都是嫌弃自己的。
那他碰过的手,她自然想避开。
“没良心。”宋沥白轻笑了声,没惯着她,长指不仅掰过她的面颊,还蹭了蹭下巴,“嗯?我都给你吃……”
“宋沥白!”温绾涨红着脸叫他,“你……”
“我?”
肚子不合时宜咕咕叫起来。
真的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