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再严密的计划都会有人被留下,再成功的胜利都会有伤亡。
她不能离开,她不想离开。
「我发誓,作为一名无国界医生,将以最高的医学标准,不分国界、种族或信仰,为所有在冲突、灾难和贫困中受苦的人们提供医疗援助。
我将始终将患者的福祉置于一切之上,尽力减轻他们的痛苦,保护他们的尊严。
我将无畏地面对任何可能的风险和困难,勇敢地行使医学职责,无视政治、宗教或其他外部压力。
我将遵循医学道德,保持专业的独立性,维护患者的隐私,并与患者建立信任和尊重的关系。
我将分享我的医学知识和经验,与同事携手合作,以最有效的方式提供医疗援助。我将尊重和理解当地文化和社会,尽力融入当地社区,以更好地满足患者的需求。
我愿为无国界医生的理念而努力,成为一个以人为本、关爱生命的医疗工作者。」
这是她的誓言。
她说:“如果我在战争中无证行医了,就让法律去惩罚吧。”
*
陆闲回到了酒店,刘寅格和司机已经出发到达了安全的地点正在汇报,他这才有机会查看因为繁忙未读的留言。
九个小时前——
老爷子:要出事,速回。
第22章 公主恶龙
京城, 景山。
几个穿着普通便装的男人喝着茶,偶尔回身看着墙上的时钟。此刻已经下午四点,按道理是陆家老爷子午睡结束的时间。他们身侧放了几个皮质公文包, 看不见里面文件的题头。
有一个手下人等不及,皱眉:“怎么还不来?”
为首的男人没出声,面色渐冷。他此次来, 并非全部是因为内部的那份调查……他, 有自己的私心,和组织的吩咐无关。
“李组长!”
五分钟后, 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客厅里的所有人瞬间神情一震, 紧接着站了起来率先过去握手:“老爷子还是这么精神。”
“哈哈!承蒙你们关怀啊。”
陆国平笑眯眯地从佣人手里接过了一条方帕, 回神时候轻轻握了握对方的胳膊。佣人抬眼,心领神会般悄然退出了会客室。
老人穿着一身普通的粗麻布衣, 鞋子也是最不起眼的布鞋, 可是从他通身那不可小觑的气度来看, 陆家这位老祖宗还没有畏惧天命到眼花耳聋的昏聩程度。他走过来拍着李组长的肩, 笑的一团和气:
“你们小同志们年轻,工作有激情是好事。可是也要注意身体。从昨晚就守在这里,不知道现在有没有什么结果?我老头子年纪大了帮不上忙,你们觉得谁能说话就带走查去吧, 多问问,你们放心, 我们也安心。”
李凭不动声色, 面上点头:“您说笑了, 我们也按章程办事。”
“是是。这不是也配合你们,把电话线拔了、信号屏蔽了, 这百十来口子在这原地不动两天,司机秘书也有家人……”
陆国平的眉毛已经花白稀疏,此刻微微挑起,眼睛微眯:“小李,你总得有个说法。”
巡视组里有人皱眉,显然是不满他将组长称为“小李”,张嘴就要说话。却被李凭拦下。
他虽然被称作“小李”,看年纪也有五十余岁,正是仕途光明最盛的时候,举手投足也更为体面。他走到陆家会客厅旁边的照片墙,扫过那一张张或严肃或令人生畏的面容,上面的人无论是否在世,放在外面都是威名赫赫的人物。
放在陆家,也不过是一面墙上门客学生中的一员。
他看着其中一张熟悉的、也是唯一一张侧颜照,回身看向陆老爷子:“之前自贸港陈主席的事情惊动了您,也多少让陆家受了委屈。”
“可不委屈!”
陆国平哪里能让一个小家伙套了这种口风,老爷子笑呵呵地拉过旁边人的手拍了拍:“配合组织工作是我们的义务,根除队伍里的叛徒是我们的责任。害群之马,岂能容下?”
“嗯。有老爷子这句话,我们就放心了。”李凭不咸不淡,突然来了一句——
“小陆总被风波影响不小,他是特权里长大的孩子,难免会觉得心中有气……您也帮忙说和说和。他也不小了,不能因为跟自家人置气,帮着外人。”
他话音未落,就看到陆国平脸上的笑消失了。
老人坐在了客厅的主位,微微伸长手把客人的茶水倒了个干净。他的眉毛颤了颤,吐出一口浊气:“小李啊,你们年轻人说话弯弯绕绕的,我听不明白。特权?什么是特权?”
他抬眼,明明已经八九十岁的目光依旧锐利,扫过那面照片墙:“你说的特权,指的是他奶奶、我夫人死在北欧,他两个姑姑终生都没有落叶归根,他父亲走的不明不白……为了什么而死?你告诉我,是为了陆闲今天能在景山上随便放烟花才死的吗?”
他说完之后嘴唇蠕动了一下:“……我不成器的孙子,脾气差、脑子笨,如果不是他哥哥也…如果不是有人要他回来,我巴不得他疯死在北美。”
李凭不出声了,陆国平不是个好糊弄的,只言片语都不提荷兰基金会的事情。
老人见他不言语,也柔软了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