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女不如男或男不如女的想法,不论男女,站在上位的就是更有能力的。”甜宝嗓音淡淡。
她没有看不起男子,同样,也没有男子能对她小看。
而且外人的想法,她从不在意。
“姐姐,那为什么西陵先皇会没有儿子,只有女儿?而且还只有三个?周边不论大国小国,皇子公主的凑一块哪个皇室都没有少于十个以下的,真奇怪……”
“不奇怪,西陵先皇只有一位皇后,无任何妃嫔。”
“你怎么知道?”
“断刀叔叔说的,你没注意听。”
“我的天!那位先皇也是个妙人!”
“睡吧,明早还要起来操练。”
少女发了话,营帐里立刻安静下去。
刚才还喋喋不休的小姑娘顷刻睡熟。
自从应了断刀叔叔的规矩每日像普通士兵一样吃饭操练,不能开小灶不能随意休息,逍遥自在了多年的小辈们终于知道累字怎么写了。
跟种田干农活不一样的累。
年后二月末,驻扎在蜀道大半年的各国人马终于开始撤离。
在蜀道里浪费了那么长时间,既没能围剿苏九霓,也没能挖出神兵,各国统领走的时候依旧满心不甘。
蜀道口小镇居民亲眼看着大批大批人马离去,各种猜测又开始喧嚣尘上,热闹了好长时间。
只有北襄驻军依旧扎在天峰山脚下,还特地分了人手守护明月峡索桥。
三月初,边境线外大军聚集。
第380章 有关者一个不留
消息传到浦滩军营,气氛立刻变得紧张。
连最是大大咧咧的苏武都察觉到了不一样,兴奋得眼睛都红了。
这天早上没有如往常那般进行晨间操练。
各营齐聚演练场,将军穿上了盔甲披风,一声令下,大军即刻往边境线压。
两国边境仅以一条开凿出来的沟渠为界,两边是广袤浅水滩。
三月开春,万物复苏冰雪消融。
浅水滩河面凝结了一冬的冰层碎裂化去,被潺潺水流冲向远方。
河岸长出新鲜嫩绿的野草。
骑兵列队河岸两相对峙时,贪吃的马儿便总要低下脖子,将面前的嫩芽啃个精光。
一条沟渠,两国大军,主帅各领两万兵马,中间只有数里地之距。
抬头就能看到对面大军严阵以待的身影。
这次八个新兵都跟来了,本应在伙房烧火的老头也换了身士兵服悄摸摸跟上队伍浑水摸鱼。
“哥哥姐姐你们看得到前头吗?我什么都看不到!”冰儿身量不算高,挤在营队里,前头全是高高壮壮的士兵,踮了脚尖也只能看到他们后脑勺。
小麦穗更是一脸丧气,八个人里还属她最矮!
连冰儿都看不到前头什么情形,更别说她了。
老头也矮,但是老头不郁闷,早就跳到白彧背上去了,愣是比别人又高出半个头来,视野异常开阔,“诶唷诶唷!断刀那家伙单枪匹马朝对面过去了!对面也有一人一骑奔过来!爷爷打赌来的定是闻人靖那狗杂碎!你们别慌,别慌昂!闻人靖不是断刀的对手!在岩谷交手的时候断刀一刀就把那杂碎的虹渊剑给砍成两截了!吃不了亏!”
白彧五官微微抽搐,“毒爷爷,我们没紧张,你先放松点,别掐我肩膀!我身上还有伤呢!”
“谁掐你了?年纪轻轻一点疼都受不住!你那伤口早好了以为爷爷不知道?就会跟甜宝装可怜!”老头心思全在可能要打起来的两军主帅身上,毫不留情戳破白狼狗的伪装。
白彧偏头,跟身边少女解释,“甜宝,我伤口真没好全。”
甜宝侧眸跟他对视,“第一天跟老兵操练时就好了。”
“……”青年眨眨眼,“我还能解释。”
“别闹,我会分神。”
“哦。”
甜宝视线很快又回到前头,密切注意交汇的两人。
这个距离不太妙,超出了她空间能覆盖的范围,梨针、暗器用不上。
若是两人当真交手,她得立刻飞过去帮忙。
断刀叔叔身手好,但是性子太过秉直,未必能躲开闻人靖算计。
两方主帅正面相对,各自骑在骏马上。
初春的河滩风依旧大,将两帅披风扬起,烈烈风声中,气氛持续紧绷僵凝。
“断刀?”闻人靖握着缰绳,锐利目光落在断刀身上。
换下常服一身戎装,将军气势更冷硬铁血,凛然不可侵犯。
断刀迎视对方,启唇,“本将,袁尧。漠北王,大越与北襄多年来井水不犯河水,你此次突然挥兵前来,是要起事扰边关百姓安宁?各国之间的边境合约,漠北王也抛之脑后了?”
“非也,本王此次前来绝没有冒犯大越借机起事的意思,奈何我北襄蜀道月前有小贼逃出,躲进了大越浦滩,本王要将他们带回北襄。袁将军,可否借个道?”
“袁家军扎营此地数月,并未见过王爷所说的小贼,许是你看漏眼了,王爷还是回北襄去查个明白。大越边境绝不容他国大军踏进一步。”
“将军是要包庇那些人?”
“袁某不知王爷在说什么,我只看到北襄大军意图刀剑相向。王爷可想好了,真要大动干戈?”
两匹骏马在沟渠前来回踢踏蹄子,始终没有越过雷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