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找来,他就在这里等着。
夜更深,一点点下降的温度并没有阻挡弟子们寻找的脚步,不过比起傍晚时分,人数少了不少,让他的收获随之下降。
燕归辞静坐一夜,淘汰掉两个其他学院的弟子,有三人从他手下逃脱,他要看着花,不能去追。
直至天际初明,温度回暖,找来的人才有所增加。
五六个人影远远站着,没有进入燕归辞的狩猎范围,他没有动。
人群里有人低声道:“就是那个麓山学院的,在这里守着钓鱼一晚上,要不然我们还是去下一个地方吧?”
“他既然能守这么久,说明手里一定有不少花,我们干这一把比去其他地方找不知道省事多少。”另一个人跃跃欲试。
又一人劝道:“他挺强的,我昨天差点被淘汰,对上他风险很大。”
“这个赛场处处是风险,畏首畏尾的能成什么大事,我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怕他一个不成?”
几人七嘴八舌地议论,最终决定赌一把。
两人先靠近燕归辞,想把他引走,谁知他只是看两人一眼,完全没有动弹的意思。
一人挑衅道:“这朵花是我们的,赶紧滚开!”
声音被风吹开,没有得到一点回应,沉默使气氛变得尴尬。
两人对视一眼,持续向燕归辞靠近,地面浮现出几条白线,脚下的黄沙仿佛变成浆糊,把人的脚底死死黏住。
水墨折扇张开,边缘的利刃盯准两人的咽喉,银白扇骨折射出森冷寒光。
又是这样!
这个人不往淘汰人的玉佩上打,一上来就取人性命,迫使他们自己捏碎玉佩!
昨天地上还没有这个阵法,害得他们降低警惕,今天又忽然放出来,真是心思歹毒,令人防不胜防。
事出突然,从踩中阵法到折扇攻击只不过一眨眼的时间,脚根本动弹不了,利刃已至眼前。
死亡的气息降临,他慌忙将玉佩捏碎,原地白光闪过,只留下一道身影。
刚被淘汰的弟子离开赛场,看着水镜上的画面骂骂咧咧,两个人一起进攻,凭什么只针对他一个,他之前还想阻拦其他人去抢燕归辞来着呢!
一人淘汰,另一人趁机逃脱,燕归辞也不追,重新拿出两块刻有阵法的碎玉埋入黄沙中。
这种可以一次性使用的阵法,出发之前林雾往他芥子袋里塞了很多,让他自保用。
前方的弟子逃走,燕归辞身后跃起两道人影,先是符箓砸下,再是两把长刀劈砍,两侧也有人围攻而来。
燕归辞抛出一把碎玉,有的碎玉炸开,浓烟滚滚,他闭眼屏住呼吸,听着他人痛呼,依靠声音辨别方向,走过去掐住对方的脖子。
手中一空,对方急忙把自己淘汰,生怕晚一步就要死在燕归辞手里。
阵法各式各样,有能把人困住的、会爆.炸的、散发呛鼻烟雾的、会爆毒粉的……应有尽有,总有一款适合敌人。
绿色的粉尘弥漫挡住水镜,等到尘烟散去,原地还剩下两人,他们慌忙逃窜,头也不回地飞奔离开。
太可怕了,这只是个比赛,他们想要他的花,他想要他们的命啊!
赛场上不禁厮杀,争抢中出点意外也情有可原,不过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人难免不太好看,一般人都不会太明目张胆。
长老甲:“感觉麓山学院的这位学子戾气有些重啊。”
长老乙:“我不觉得,你看没有哪个弟子真死于他之手,我认为他自有分寸,借助比赛这个场合磨练杀气,是个可造之材。”
长老甲:“有些道理,他很懂得利用机会,实力强悍的话守株待兔是个好办法,他手中的聚灵花不少,看来也是个夺冠的种子选手。”
长老乙:“就看他能不能守到最后了。”
两个长老的声音传到每个观看水镜的看客耳中,秦绯衣揉揉耳朵,对他们的话不敢苟同。
燕归辞使杀招是因为他只会杀招,每次都奔着夺人性命去,估计每次都要艰难克制不把对方直接弄死,留出弟子淘汰的时间。
她摸摸脖子,作为亲身体会过燕归辞的杀意的人之一,她真不明白这样一匹明晃晃的大灰狼,怎么林雾能眼瞎到把他当成小白羊?
林雾打了个喷嚏,把赵省从坑里刨出来,“走了。”
可能是这个位置不太好,一晚上都没人路过,他们白白在这儿蹲守一夜。
赵省爬起来,“好饿啊,不如我们先去找补给点?”
比赛不允许带食物,想吃东西需要去补给点找,补给点一天只发放一次食物,具体发放的时间点随机。
林雾点头,“可以。”
她也有点饿,这个沙漠环境会大量消耗人的体力,不进食就没力气。
赵省:“往哪走?”
林雾:“往西。”
两人背对着太阳前进,橘红色的日光还没开始发烫,驱散寒意,晒在身上暖洋洋的。
赵省:“你怎么知道补给点在这边?”
“迷阵中有提示,补给点的位置都有标注,你没看见吗?”林雾反问。
赵省摇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