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隐摇摇头:“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
林惟自然没有应声,直接抱她进了房间,将她放到床上时,成隐闹腾着非要起来。
林惟无奈地揉了揉她的头发:“生病了就好好躺着。”
成隐皱着眉推开林惟的手,看到那张床她就会想起昨晚的画面。
“不躺。”她坚持说:“我要坐沙发上。”
林惟的语气不再温和:“躺下来。”
成隐:“不。”
气氛僵持了好几秒,幸好这时医生来了。
医生是位三十多岁的成年女性,她的英文水平很好,全程都在和林惟用英语沟通。
她给成隐做好身体检查后,开始安排输液。
医生站了起来,建议林惟让病人躺下休息,林惟扶了扶额:“她不愿意躺,就让她坐着输液吧。”
医生点头,握住成隐的手,拍了拍她手背,往里插入针。
成隐全程没挪眼,也没瑟缩,很淡定。
林惟抱着手臂站在一旁,轻哼:“现在怎么不叫疼了?昨晚一直不停地喊疼。”
关键他还没怎么样。
吊瓶倏地在架子上晃荡,成隐脸色涨红,拿过沙发上的抱枕,朝他扔了过去。
“你闭嘴!不许说话!”
她真的太生气了,原本快忘记的画面又被林惟的话猛地勾起,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林惟淡然地接过枕头,重新放到她的身旁。
成隐用幽怨的眼神瞪着他,却只见男人扬着唇笑,她瞥过头,干巴巴地说了一句:“我讨厌你。”
林惟:“昨晚不是还说恨么,这么快又换词语了?”
成隐:“……”
医生听不懂中文,但从气氛来看两人似乎是在调.情,男人幼稚地故意惹女孩生气。
扎好针后,她特意看了这个东方男人一眼,长相不仅俊帅,一举一动也体现着他对女孩的偏爱和温柔。
医生的眼里有几分羡慕和感慨,随后收了东西去了外面。
成隐低着头继续安静输液,一片阴影笼罩下来,遮住了她面前所有的光线。
“你让开,挡着我晒太阳了。”她长睫轻颤,语气软侬。
林惟叹气,把她抱起来些,让她坐在了他的腿上。
成隐挣扎着想要起身,林惟握住她的腰,轻声道:“别动,好好吊水。”
成隐蹙眉,忍不住道:“你这样,我很难受。”
林惟像是完全没听出她语气里的嫌弃,淡淡道:“难受就睡一会儿。”
成隐怕挣扎得幅度太大导致血液倒流,到时候吃亏得还是自己,纠结一阵后,又只好乖乖地躺在他怀里。
林惟似乎很忙,拿过一旁的pad,划着屏幕,开始翻看邮件。
成隐抬眸,一眼看到他的喉结,她顿了顿:“你怎么不去书房处理公事啊?”
林惟:“在这里一样。”
成隐垂眸就能看到他的邮件内容,扯了扯嘴角:“你就不怕我盗走你的商业机密,给你的对手么?”
林惟挑挑眉不说话,安静两秒后,反而问:“想要我公司股权么?”
“……不要。”成隐沉默了许久:“更何况股权转让哪有那么简单。”
林惟指尖一顿。
股权转让的过程和手续确实有些麻烦,但也不是做不到。
不过很显然,她对这些并不感兴趣。
正午的阳光从窗户洒落,温柔地覆在两人身上,成隐靠在他的身上,烧逐渐往下退,她最后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她感觉有人将她抱到了床上,摸了摸她额头后,才放心地关上门离开。
林惟去书房接了个电话。
周凌问:“明天下午的飞机?”
林惟:“嗯。”
周凌认真道:“虽然不知道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在国外呆三四天,但后天一早有很重要的合作要谈,别再像上次那样。”
林惟低声应道:“嗯,知道了。”
挂了电话,林惟打开笔记本,继续工作。
成隐再次醒来时,针管已经被拔了,天色也快要黑了。
她身上出了许多汗,睡衣都有些湿了,黏腻的身上有些难受。
林惟每隔一会儿就来房间看她,这会儿正撞见她坐起来,身体有一半都露在了被子外面。
林惟走过去帮她把被子拉起来,并说:“才退的烧,别踢被子,盖好了。”
成隐拽着被子,闷声说:“我想洗澡。”
“你今天洗不了。”他看着她鼻尖沁出的汗珠,想了想,说:“难受的话,我帮你擦下身子再睡。”
成隐很干脆地躺下,整个人埋进被子里:“不用你帮我。”
林惟挽起袖子,自顾自地去了浴室,用花洒装了半盆热水,随后取了条干净毛巾,端到了成隐的床头柜上。
成隐没想到林惟来真的,她死活不愿意从被子里钻出来,可她一个病人的力气哪比得上大男人,林惟稍微一拽被子,她就无处可藏。
他低叹一声:“生病了还这么倔。”
“我说了不用你帮我。”成隐见躲不过去,沉闷道:“我自己来吧。”
“我帮你。”林惟说。
成隐撇了撇嘴,拗不过他。
林惟拧好毛巾后,帮她擦拭着脸颊,尤其是鼻尖那儿,一直冒汗。
成隐总觉得有些别扭,问道:“你对你的每个前任都这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