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惟原本也是打算平安夜那天给她,谁知他又又…又把人惹生气了。
林惟笑了笑,从她手中拿起那条项链,绕到她后方,小心翼翼地帮她戴上。
宝石随着指尖微凉的温度从颈部传来,成隐能感觉他靠得很近,声音穿透她的耳膜:“喜欢么?”
成隐的耳尖瞬间红到不行,她点点头:“嗯,喜欢。”
林惟眉梢染着笑意,语气似乎比往常更加轻缓:“那别生气了,好不好?”
成隐的气其实已经消了大半,不过,她故意板着脸:“下次你不许这样了。”
林惟不由挑了挑眉:“行,下次我让你在上面,你主导。”
“!!!”成隐震惊地看他:“…你!!”
林惟与她对视了片刻,唇角弯了弯,漾着痞气:“我怎么?”
成隐憋了两秒:“……流氓!”
林惟低低地笑了一声,随后将她公主抱了起来,成隐这次没挣扎。
林惟抱她去了主卧,这个晚上他相当安分。
*
成隐在A市呆了大约一周多的时间。
十二月的最后一天,她和林惟坐飞机回了S市。
两个人陪林承天吃了个晚饭,老人家需要早睡,所以吃完饭后,就回了房间休息。
成隐和林惟说好今年一起跨年,不过他们没去人多的海边,而就选择在自家别墅的后院里放烟花。
成隐捏着仙女棒,烟火在她手中流转,她笑眯眯地说:“你成人礼的那天,我就躲在那儿,看着你。”
一束仙女棒刚好结束,她顺手指了指身后那幢建筑的琴房。
林惟垂下眼睫,在眼睑投下一层浅淡的阴影,嗓音低沉地问道:“当初救我的事,为什么不对我说?”
成隐重新点了根仙女棒,烟花滋滋地响着,她又笑:“不记得什么原因了,不过算起来你都救我四次了,而我才帮你一次,所以这也不算什么,你不用放在心上。”
林惟眸子黯淡。
没有说话。
成隐看他一直站在那儿,将手中的仙女棒递给他几根:“我们一起玩啊。”
林惟接过,点了一根,盈盈烟火映在他的眸中,他说:“我只记得救了你三次。”
成隐晃着手中的仙女棒,放轻了声:“还有六岁的那次啊,就是这棵梧桐树,你将我接住了。”
林惟怔住:“你一直记得?”
成隐:“嗯,我记得啊。”
关于你的一切。
我都记得。
林惟薄唇微抿,深邃的眸子里此刻多了几分晦暗的情绪。
成隐看不懂,也读不懂。
她问:“你怎么了?”
林惟似乎想起了什么,对成隐说:“你现在去你房间,然后把窗户关上。”
“嗯?”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成隐满脸疑惑,但还是乖乖地回了房间。
很快,窗外响起了细微的声响,像是雨珠坠落在窗面的音效,成隐朝着那边走过去。
她伸手打开窗户,男人站在树下,扬着一张肆意散漫的脸庞,他手里把玩着几颗小石子。
成隐双手撑在窗台上,低垂着脑袋,与他四目对视。
“你要干嘛啊?”
“爬树。”
成隐:“……”
她以为林惟是开玩笑,结果他脱下外套,随意扔在了地上。挽好袖子后,就真的蹬着双腿,爬上了那棵梧桐树。
成隐睁大了眼,紧张道:“…你你你小心点!”
紧接着,林惟从树上跳到她的房间,成隐想要接住他,结果重心不稳,两个人一同栽到了地上。
她整个后脑勺着地,幸而林惟一只手揽住她的腰,还有一只手护住了她的脑袋,再加上冬天衣服厚,两人跌得不算重。
成隐脸色微怒:“你的伤才好,万一从树上掉下来怎么办?更何况有正门,为什么偏偏要从窗户进来?”
林惟埋在她的颈窝处:“十七岁那会儿,若是我在家,爷爷肯定不同意我和你多接触。想必他每天晚上都会把我反锁在房间,我应该会经常以这样的方式同你见面。”
成隐这才明白。
原来模拟他们少年时可能会发生的事情,一时间噤了声。
她缓了缓,语气温柔:“我都不在乎以前的事,你怎么还放在心上啊。”
林惟很久没开口,成隐察觉到他情绪的低落,她伸手轻抚着他的背。
“没关系,我们以后还有很多时间在一起。”成隐说。
“嗯。”林惟淡淡应了一声。
成隐原本说熬夜跨年,结果到了十一点多,她就撑不住了。她和林惟说好,今晚他们在各自房间休息,结果第二天,她是在林惟的床上醒过来的。
她握着拳头,向林惟表示抗议。
但始终抗议无效。
*
今天元旦,林惟问成隐要不要去外面玩,成隐说人多,哪里也不想去,于是两人打算在家里窝一天。
成隐待在林惟房间里,室内开着空调,温度很高,并不像外头那么冷。
成隐往外头看,天际明净透彻。
可惜他们身处很南方,她压根都没见过雪。
林惟仿佛看出她的心思,说道:“明年元旦,我们去北海道看雪吧。”
成隐转头看他,抿着笑:“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