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视线不自觉看向林惟身旁的女孩,是她么?
这时,舞池的音乐响了起来。
有位名媛前来找林惟,她眼波流转,有意无意地撩了下鬓边的发丝:“林二少,跳舞么”
林惟眼神看向她。
成隐站在他的身旁,见状,不着痕迹地离开了他的身旁。
恰好遇到一名端着酒走过来的服务生,她顺便问道:“请问你有烟么?”
服务生:“小姐,您在这儿稍等。”
成隐点头,等服务生的同时,她视线不自觉望向舞池中央。结果,她在舞池里并没有看到林惟的身影。
有位男士走到成隐的身边,礼貌问道:“小姐,我可以邀请你跳支舞么?”
服务生恰好也走过来,递给她一支烟。
成隐说:“谢谢。”
男士望着她手上的烟,一惊:“你抽烟?”
成隐并没有应声,她朝着男士说:“对不起啊,我不会跳舞。”
她转身离开。
今晚夜色似乎有些漫长,成隐实在觉得烦闷,她拿着烟,在别墅外头找了个漆黑的角落躲了起来。
成隐指尖转了转烟,她就是大学毕业那会儿,抽了两次。
人总是会有负面情绪。尤其是像她公认的乖乖女,外露的负面情绪少得可怜。实在没有办法排解时,她才会抽那么一次,这件事没人知道,她也没有任何的烟瘾。
成隐将烟放进嘴里时,才想起来自己没有打火机。
她正准备放下,耳边突然响起一道嗓音:“在抽烟?”
他的声音散漫,听着不大正经,是属于林惟特有式的慵懒嗓音。
男人出现得悄无声息,朝着成隐走近一步,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进。
成隐的目光定住,动了动唇:“你没去跳舞?”
“没跳,来找你。”林惟漫不经心地拖着尾音,他跟了她一路,想看看她要做什么。
结果。
他就看到这么一幕。
成隐慌乱地想将手上的烟藏起来,可是她忽然想到林惟不也抽烟,于是便作罢。
看到就看到吧,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
成隐捏着烟,问了声:“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林惟轻眯起眼眸,她的声音又甜又软,又长得这么乖。可手里偏偏生涩地夹着一根烟,像是堕落深渊的精灵。
周围的空气凝固住,成隐诡异地察觉到不对劲,她下意识想逃,可脚下像是灌了铅,她无法动弹。
林惟掏出烟盒和打火机,金属盒子在月色下泛着清幽的冷光。
他取出一根烟,放进成隐的嘴中。
她震惊:“你要做什么?”
林惟眯着眸子,并没有回答。
他指尖一拨,橘红色火光跳跃在他的黑眸间,点燃了他唇间的烟。
成隐以为他会顺手将打火机递给她,没想到他倏地弯下腰身。
烟头晃荡着轻微的火光,轻佻地将她嘴中的烟点燃。
成隐身体一僵,男人离他实在太近,寥寥几厘米。
林惟哑着笑说:“怎么样?是不是和之前闻到的烟味不太一样?”
成隐僵硬地点了下头:“嗯。”她知道林惟抽的是定制烟,充满了浸凉清冷的薄荷味。
远处传来了一阵优雅的音乐声,林惟俯在她的耳畔:“成隐,跳舞么?”
一句话带着气泡尾音,缠绕心房,撩拨的人耳尖发麻。
成隐的脑袋像是宕机一般,她没出声,就这么静静盯着他。
一袭深色西装,修身的线条,嘴角挂着放荡不羁的招牌式笑容。二十四岁的年纪,既有着轻熟男人的魅力,但眉宇间又夹杂着一股桀骜不驯的少年气。
成隐的心逐渐躁动起来:“嗯,跳……”
她的声音和手指都在颤抖着,明知道他如罂粟,可还是控制不住喷涌而出的情绪。
林惟紧紧凝着她,心念一动,向她伸出手。
恰好一阵冷风袭来,灌木丛的树叶哗哗作响,大自然的声音宛如一道惊雷,在一瞬间,成隐找回了理智,赶紧缩回手。
“不跳了。”成隐立即向后退了一步:“时间不早了,我想回去休息了。”
她不动声色地将烟灭了,没注意到男人一闪而过的阴鸷表情。
火光黯了。
世界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
成隐微抿唇,铺天盖地的无措感将她席卷。
罂粟花,再美,也绝不能触碰,她却差点犯了禁忌。
缓了片刻,林惟收拾好心情,若无其事道:“走吧,送你回去。”
成隐点点头:“嗯。”
回去的路上,林惟忽然问:“什么时候学的抽烟?”
成隐轻吁一口气,随便胡扯了个理由:“大学毕业那会儿,有个室友抽烟,再加上我当时找工作压力有些大,好奇也就跟着她抽了几次。”
她眼神缥缈地盯着窗外,总不能告诉他,她当时以为他要订婚了,难过的吧。
林惟觉得这个理由倒也能有几分相信,他沉默了几秒,声调松懒地应道:“小朋友以后没事别好奇。”
这次好奇跟着人抽烟,下次万一好奇不该好奇的东西,真的被人骗了怎么办。
成隐眉头轻蹙,语气非常认真又专注:“不是小朋友,和你一样大。也不是对什么都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