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至于吧, 这两个人不是昨天才来过？”
“我让救助会的人过来看看吧，防患于未然。”
林早早有点纠结，一方面不想麻烦别人，一方面又担心这伙人再对其他小猫下手。
李温好像是看透她在想什么：“不用担心, 他们过来不麻烦, 且能帮到小猫，他们开心还来不及。”
监控视频拷贝完成，李温把视频发给了警察留下的邮箱里, 又联系了救助会的人，和老板娘道谢后才按原路回到小巷子。
手电筒的缘故, 漆黑小巷如同黎明。圆润的光柱下能看到漂浮在空气中的细小灰尘, 随着他们的走动飘忽着。
本该是被忽视的，却被推到了光中, 就被发现了，好像她一样，被李温找到了。
两人按原路回到了花房，徐婷她们还守在猫房这边，林早早看眼时间，已经九点了，让她们赶紧下班，徐婷却守在门口没动。
林早早只能先劝刘媚：“你们快点回去休息吧，这里还有我在呢。”
“你们去镇上找到什么线索了吗？”
“找到了一些，已经转交给警察了。”隔壁大棚的大叔和阿姨收了摊子，过来和他们道别，林早早再次催促：“你们快下班吧，明天休息一天，后天再来上班。”
“我不需要休息。”徐婷好像在和自己较劲，眼睛盯着猫房不放。
林早早走过去抱住徐婷的胳膊：“大可爱的事不会这么算了的，我们会给她讨个说法，你先养精蓄锐，接下来很需要你们。”
“那我现在下班，明天不休息。”
“那晚两个小时再上班。”
徐婷还要再争，林早早见她状态不佳，态度稍微强势了些：“你就当时花房的工作安排，明天十一点后再来上班。”
“老大……”
“回去吧。”
送走徐婷她们，林早早进花房看了下小猫，状态都还行，那两只应激反应的小猫因为吃过药，现在正趴在窝里睡觉。
回到休息室，林早早开了灯，粉粉的房间充斥着暖融融的光，本就不算大的空间，两个人显得格外逼仄。
林早早招呼李温坐在沙发上，自己坐错位坐在床上，李温一身黑衣黑裤坐在粉色的贝壳沙发上，略显几分局促。
林早早舔了下唇，起身从床边的冰箱里拿出水、饮料和零食推给李温：“一直在忙，都没来得及吃饭，你先垫一下，我叫个外卖。”
“点一点粥吧，太晚了别的不好消化。”
“好。”林早早回到床边，位置窄，李温腿又长，动作幅度大一点，两人的膝盖便撞在了一起。
她急忙挪出一点距离：“不好意思。”
“没事。”
点好外卖，空气陷入一点沉浸，林早早尴尬的坐在那，拿过一包薯片撕开，有了点动静，透过内里银色的锡纸，映出了自己的残影。眼睛还是红红的，只是不再肿了。
林早早在看向波澜不惊的李温，生出了好奇：“你之前救助的猫猫经常会发生这种事吗？”
“很多。”李温垂着眼睑，头顶灯光在他的脸上落下了一些阴影：“这种人并不少，他们隐匿在人群中，像正常人一样，转身就能在直播间吆喝着处刑。”
这个话题略显沉重，李温点到为止：“剩下的猫猫，我们会守护住的。”
“嗯。”
外卖是半个小时后送达的，两人一人端着一大碗热气腾腾的粥，白雾萦绕，熏着林早早发沉发涩的眼皮，袋子里还有两张肉饼和一罐牛肉酱，她没什么胃口，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
李温慢条斯理的吃完，起身整理残局，转头看着她靠在床边，似是染了困意，声音压低了不少：“困了先休息，救助会的人还要晚些时候来。”
林早早本来是不想睡的，可眼皮子越来越沉，张口说话时都有些喃呢：“那他们到的时候，你叫我吧。”
“好。”
得到李温肯定的答复，她头一歪就坠入了黑色的梦境之中。
她好像一直漫步在黑暗之中，伸手不见五指，恐惧使她每走一步都想要发出尖叫，四周随时都有可能伸出触手将她拽得更深更远。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身边窸窣的声音，身上仿佛被盖上了什么东西，周围的一切开始慢慢的变成暖色调，先是一盏灯，接着是一扇窗，慢慢具象成一个房间。
学生模样的她坐在窗边，风吹动窗帘，扑簌簌地卷向她。她听见有人好像在她的名字，一声接着一声。
“早早，早早……”
她扭头想去看，却怎么都睁不开眼睛，不知过了多久，林早早忽地坐了起来，有一瞬间不知深处何处的茫然，缓和了好一会儿，才恍惚的回到现实。
左看右看，不大的屋子，不见李温的身影，她急匆匆的坐起来，毯子从身上滑落在地，她捡起来看了眼，穿上鞋子走出休息室，穿过花圃，看见亮着灯光的猫房。
猫房跟前围着几个人，下午来过的殡仪馆的司机也在，有两个人正埋头拱北在门上做着什么改装。李温和司机站在门口说话，见到她出来，中断了话题，迎着她走过来。
“冷不冷，怎么没披个衣服？”
林早早吸着鼻子：“你是不是叫我了，但我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