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邺抓起她手放在自己的掌心比划,“手真好看。”
吴星挪了下位置,脑袋枕在他胸前,脚虚搭在窗沿,没有力气说话。陈邺看着她那只白嫩的脚趾踩着窗沿,心里又麻又痒,伸手握住,呼吸又烫了起来:“踩那多硬,踩我身上。”
吴星偏头看见他欲壑难填的眼神,缩了缩脚:“你这会像个变态。”
陈邺拽住她脚不放:“这次换你到上面。”
灯关着,但月色从窗户照进来,两人身体和脸部的轮廓看得清楚,陈邺就这么说出来,吴星觉得脸更烧了,脑袋里面那抹高潮的余韵又荡开,她捂他嘴:“你能不能稍微委婉点,脱了衣服就真不要脸了。”
“脱衣服跟不要脸有什么必然关联?”他唇角挂着笑。
吴星有气无力地瞪他:“你脸皮让女娲多描了几笔吧!”
陈邺低笑一声,空气里那些粘稠感淡了许多,“那委婉点怎么说,”他唇贴着吴星的耳朵,“ 那换姐姐爱我好不好? ”说完将她抱坐到自己身上,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吴星手遮住脸,红到了脖颈。真心没脸看,但她还是试着做了。
在清河村剩下的几日因为马上要离开变得促狭,陈锋和陈梅知道吴星要走,调研的事也没拖着,白天要不在田里就在麦场。吴星本来亮白的皮肤连日下来也跟陈邺一样带了点健康的小麦色,胳膊印也十分明显。
晚上,除了缠绵,陈邺还带着她做了不少傻事,去水塘的下游放抓鱼的网兜,半夜守着点收网。误收了一条吃鱼的鱼,扔进爷爷家的鱼池里,结果第二天那些漂亮的金鱼全都翻了白眼,翅膀被咬的稀烂,死状惨烈。
谁都不说跟分别有关的话题,但是时间一天天逼近。
江楠回去之后跟惩罚一般不再像以前一样给吴星消息不断,只不过家族里哪个兄弟姐妹考博了,哪个留在上海了,她还是会截图发过来。
她发给吴承耀的消息也不见回复,吴星一边享受着跟陈邺在一起的开心,一边又忧心着这事。不去想还好,一想脑袋就要破个窟窿。
她到现在也不知道用一种什么样的方式跟父母去沟通才合适。
留在清河村的最后一天,吴星给吴承耀打了个电话,响了很久他才接起,话筒里很吵,但他没说话,等着吴星开口。
吴星把手机换到另一边:“爸,你在做什么?”
吴承耀把柜面里的药材样品放回去,皱眉:“有事说事。”
吴星说了钱老师让她去西安的事,“我买了明天下午的票去西安。”
“有什么问题?”他说话永远这样,是一种压制的语态。
吴星手心出汗了,她又换了一边来听:“妈妈应该有跟你讲,我谈了男朋友,我就想跟你说一下。”
那边迟迟不说话,那沉默就是一把钝刀,一会吴承耀回:“他让你来跟我说的。”
吴星急切否认:“不是,是我自己想让你知道的。”
吴承耀鼻孔哼了一声:“那你现在什么意思?跟我说干嘛,你既然主意很大,就自己看着办吧。”
吴星感觉自己像个吃了黄莲的哑巴,嘴里很涩:“妈妈上次来的很突然,没见着。我想带他去见见你们。”
吴承耀咄咄的语气依旧:“不用来见我,你自己决定就好。”
这种消极抵抗的手段太磨人,吴星眉头蹙起,语气凌厉起来:“你就会这样,下一步是什么,用断绝关系来威胁我,狼来了的故事你也听过,说多了真的就不灵验了。我只是把你当做亲人,告诉你这件事。”
吴承耀惯用的不屑的语调:“你这是通知。”
吴星手指在抖,牙齿死咬着:“那我该怎么做,喜欢上一个男生前要跟爸妈先打报告吗?等爸妈确定过,哦,符合你们的要求我才可以喜欢。我现在都不明白,你是看不惯我谈恋爱这件事,还是你就是不信任我。”
吴承耀跟她不在一个频道:“你要作死就自己作死,既然你能自己选择对象,那你就承担后果,别到时候受了伤说我和你妈当初没有拦着你。”
吴星尽量让自己冷静:“我都 25 了,确实该为自己的选择买单。爸,你可能忘了,从我上研一开始没有再管你要过一分钱。现在是你和妈妈每次都用你们对我的好要挟我听你们的,我但凡有一点没有到你们的心坎上你就觉得我变了,我叛逆。你真的让人很累。”
这些话吴承耀连三分都听不进去,他对女儿的变化恼火,她应该跟小时候一样,乖巧懂事。
他轻哼一声:“我就在茶固,既然你想让我知道,十二点带着他来金玉酒店。至于你说的其他,你但凡有良心都不会觉得我亏欠你。”
又是不等吴星再回话,对面已经挂断。
确实,吴承耀和江楠在她的生活起居,吃穿用度上从不曾亏待她,甚至从小到大,让她没有为钱发过愁,就算到大学她不愿意要生活费,也不是吴承耀不给,而是她厌恶他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控制自己。
就是因为这样,她所有的抗拒都看起来像是不知好歹。
他正试图用他所经历的东风把吴星吹得摇摇晃晃。
她抹了把泪,给陈邺打电话说了中午要跟吴承耀见面的事。他回来的很快,见吴星闷闷,捏她脸:“你干嘛,你爸要见见我,这不是好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