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这只是在是凡人眼中才看得到,在元棂等人眼中, 还看到另外一层东西。
那水缸上弥漫着一层诡异的祟力, 似妖非妖, 似鬼又非鬼。
忽然, 元棂注意到那水缸后面铺成一条直线的礞石。
她顿时皱起眉头,孔奕泽好像也发现那些石头,他低着头正在百里砚耳边说些什么。
顾子鉴自然也认得那些礞石, 其是一种属阴的石料,在修真界是专门用来牵引那些在灵界迷失方向的鬼魂, 有着牵引的作用。
显然是有人在故意布局,将那死尸溺死在缸中,又在四周布下礞石,牵引其魂魄到木屋中去。
至于那屋,肯定也不只表面看地这么简单。
马烘神色有些紧张,目光警惕地打量着四周,水缸后,木台阶下站着四名神色慌张却极力抑制住的铺头,身后的木屋中不知有什么东西令其四人恐惧不已。
现场除了气氛诡异了些,完全没有凶杀案现场该有的血腥味。
他叫来那四名铺快,问情况。
其称那水缸中的死尸上的骨骸全部被抽走,却在木屋的地上,一具用鱼丝线窜连起来的骨骸正摆放在木窗旁边。
马烘顿时打了个冷颤,记忆一下就回到先前的案发现场,他就是一时好奇才冲过去看,那里面的尸体在水里烂肿成一片,犹如充满水的猪肠一般恶心且惨不忍睹。
一想到这里,他的脸就开始铁青,胃也开始翻滚了起来。
若不是王爷跟百里砚在这里镇着,他早就冲回府上了。
刑生来到他身前,“大人。”
马烘忍着股恶心,指着那口水缸,语气夹着一丝颤抖,“你.....你带人把那尸体捞....捞出来。”
刑生俯首,“是。”
说完,扭头看了一旁的辰曜一眼。
辰曜立即卷起袖口,上前帮忙。
百里砚乘机扭头,虚心请教一脸若有所思的元棂。
“这位道长,不知有何见解?”
元棂睨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回到:“方才不是有人同你说了吗?”
说罢将视线望向孔奕泽学着百里砚露出虚伪的谦卑道:“我可不敢在大师面前班门弄斧。”
孔奕泽似乎很中悦她这句话,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顾子鉴有些意外的望向元棂。
元棂瞧见孔奕泽的得意,眼底闪过一丝狡猾的笑意,正巧被顾子鉴捕捉到。
元棂也不隐瞒,朝他眨了眨眼。
眼底的深意,顾子鉴已猜到一二。
他嘴角一动,跟着她笑,眼底却多了一丝宠溺。
百里砚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哦’了一声,回眸见孔奕泽已经默认的神色,嘴角一勾,却也没再说话。
这时,容槃出声,朝孔奕泽作一个请的手势。
“我看孔道长似乎想进屋察看,可随意。”
孔奕泽闻言淡漠地朝他拱手:“谢王爷。”
他对留在这里看尸体确实不感兴趣,也不想自家公子因这起无厘头的案件在这里浪费时间。
想罢,他抬脚朝屋里跨去。
经过水缸时正巧看见刑生跟辰曜将缸里的人捞出。
辰曜翻过那颗没了脑壳,那脸肿的想被灌满水的猪皮,却依稀还可以看出长相,只维持一瞬间就扁了下去,里面的脑浆瞬间随着耳朵倾斜而出,暗红色夹着一丝丝白色的粘稠液,伴着一阵刺鼻的恶臭味瞬间闯进众人的五官中。
“呕~”
“呕!!!”
这......
院中所有人除了一直在处理尸体的刑生跟辰曜,无不捂脸干呕。
趁这间隙,辰曜低声道:“不是张昆。”
此张昆非两人所识张昆。
刑生松了口气。
两人熟练的将人皮从水缸捞出,其身也溅到不少水渍。
由于这回有王爷及百里砚等人物在场,刑生只能将死者的状况细数报出:“死者全身骨骸被剔出,体内五脏俱在,其背后被用鱼线逢了起来。”
边说,他手下尸体边留着浓稠的暗液。
他却一副习以为常的神色。
马烘早已不知躲到何处,只闻得呕吐的声音依旧阵阵。
薛瞻的状况跟马烘一个样,虽见惯了鬼祟妖怪,但还是第一次见这般残忍的杀人手法。
元棂同顾子鉴皆惊白了脸,心中骇然不已。
久久震惊。
容槃神色有些泛白,眼底却一片镇静,他扭头欲看百里砚有何反应。
百里砚早就在尸体捞起来的时候,就关怀的望向一旁的虞芯,体贴地替她遮去这惊悚的一幕。
“虞姑娘莫看,吓人。”
容槃:“......”
他身后的洛程冷哼一声,嘲讽道:“百里大人真是好雅兴。”
虞芯已经用眼神连续示意他放下,见他没反应,只能自己朝右边挪开一步。
一眼望去,脸色顿时也煞白起来。
百里砚见此也只能放下手,有些不高兴的睨了洛程一眼:“你家王爷不体贴,你也不能将气撒着我头上呀。”
洛程心事被看破,不禁有些恼怒。
这时,木屋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嘶吼声。
众人神色一凛,抬头望去,正看见孔奕泽身后的长剑‘刷’的一声从剑鞘中闪飞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