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前挪近半步,手臂重新攀上他脖颈,“再来一次吧。”
不是询问,而是陈述。
姜泊闻对上她的视线,那双眼睛像是翻涌出巨浪,即刻便要将他吞没。
他低头朝她唇上吻,反手扯了块浴巾将她裹住。
把人重新抱回床上坐稳,又拉着浴巾仔仔细细为她擦净身上的水珠,这才扶着她往后倒。
邹砚宁却将双手搭在他肩头,仰头吻上去的同时,双掌出力,推着他一起躺倒在床尾。
手掌杵在他脸侧,双唇凑近缠住他的。
听他呼吸渐沉,她辗转吻在他喉结上。
滑过他皮肤的嘴唇和舌尖已是滚烫无比,鼻间喷薄的呼吸亦然,他被灼得发颤,喉间不由挤出两声闷哼。
邹砚宁自己也没想过,这声音反倒叫她为之兴奋。
思绪已然全部失衡,她倾身,容纳他的所有。
方才也才是初次,姜泊闻怕她不适应,动作柔缓不说,根本没想过紧接着又继续。
现在不止在继续,还是她在主动。
他凝眸看她,因为诧异一时出神。
邹砚宁俯身贴近,额前铺上一层薄汗。
吻到他唇边,才说:“不许走神。”
几乎与话音同时,她骤然一缩将他裹得更彻底。
这举动更是意料之外,姜泊闻一滞,似有电流顺着他心头涌过,与她相接。
天色暗下,涌动亦止。
静谧空间里,只剩渐缓的呼吸声。
邹砚宁倒在他怀里,脸侧黏着几缕被汗水沾湿的头发。
姜泊闻伸手帮她捋开发丝,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轻声笑,“原来宁宁不止有在球场上的时候喜欢掌握主动权。”
她搂住他的腰,肆无忌惮起来,“不可以吗?我就是喜欢掌握主动权。”
他点头,“可以,你喜欢就好。我很高兴,你能在我面前完全展露自己最真实的想法和需求。”
--
邹砚宁洗过澡出来的时候,姜泊闻已经穿戴齐整,系上围裙在灶台前准备晚餐。
她挪过去从身后抱住他。
脸颊在他后背上轻蹭两下,又嗅了两口他身上沐浴露的香味,才长舒出一口气。
姜泊闻笑笑,低头去看灶台上趴着的夏天,“你也越来越像夏天了。”
她“嗯……”一声,贴他更紧了些。
夏天在这时“喵”地叫一声,她忽然想起什么,站直挪到他身侧,问:“刚刚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别想逃避。”
“你有过几个追求者?都是怎么追你的?”
炯炯的目光朝他眸间投来,姜泊闻蹙着眉呼了口气。
无奈地笑着摇摇头,还是回应:“两个,高中时候一个,大学时候一个。高中时候不能那么明目张胆,所以对方也顶多就是做一些诸如在运动会上给我送水、校园活动时候找我合作之类的。大学嘛,就相对开放很多……”
看他欲言又止,邹砚宁更加好奇了,催促:“所以呢,你倒是快说啊。”
他接着说:“那个女孩是数学系的,一开始是会到我们系旁听,后来开始打直球,我去哪个社团她也去,我去户外,她也去。再后来,就干脆在校园广播里告白了。”
“呵……”邹砚宁冷哼一声,嘟囔,“好啊,原来还有一段人尽皆知的高调爱情呢。”
姜泊闻一怔,半秒后不可思议地笑,“怎么就是人尽皆知的爱情了,我从一开始知道她心意就是拒绝的,没有过任何暧昧。”
邹砚宁仍旧瘪着嘴,只从鼻间晕出一声轻哼。
他轻声笑笑,将人搂进怀里,“宁宁也有为我吃醋的时候啊。”
“我才没有。”她故意别开脸。
姜泊闻端着她的下巴,找准嘴唇吻下去,低声哄她:“我只爱你一个,从头到尾都是。”
邹砚宁努努嘴,唇边重新挂上笑意,“好啦,你快做饭,我饿了。”
听他“嗯”一声,转身继续准备晚餐,她才说:“姜泊闻,我现阶段都要以羽毛球为主。”
他点头,“我知道啊。我说过的,会支持你的梦想。”
她接着说:“我从前对婚姻没有过什么具体的想象和期许,但现在既然和你在一起,将来这也是必然的一步。”
婚姻二字落在姜泊闻耳畔,他手上动作一顿,偏头来看她,“嗯,你继续说。”
两人对上视线,邹砚宁眼中漫上亮光,弯唇道:“现在或许言之过早,但我有信心,我们能水到渠成,对吗?”
他点点头,眸底同样笑意分明,“当然。”
“至于事业方面,我以后不会一直留在洛安的。”她说。
姜泊闻接上话:“也不会一直从事羽毛球相关的工作。”
“你怎么知道?”邹砚宁张大眼睛,实在惊讶。对于退役后的事情,她规划过,但从没对任何人讲过。
他答:“因为我知道,我们家宁宁从来不是个喜欢一成不变的人啊。你爱羽毛球,但人生的前二三十年都已经为之奉献了,后面的几十年,总该要尝试一下别的。我说的对吗?”
他朝她仰了下眉毛,一双眼中铺上她渐浓的笑脸。
她咧开嘴笑得明媚,“对,我是这么想的。”
她重新环上他的腰,说:“我是想告诉你,你安心做自己喜欢的工作,留在喜欢的城市,不必为了配合我刻意做出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