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场合不对,玉檀郡主真想笑了。
每次听姜玉珠不带脏字挤兑人,就觉得很痛快。
谢昭则是估算独木桥的长度,否定道:“不行。”
上百米的桥长,若不借用外力根本无法直通对面。
万一蛮子砍了独木桥,姜玉珠落入对方手里,哪怕是谢昭也束手无策。
“蛮子选择在山谷交易,必定得到指点,若非对京城的地形分外熟悉,绝不会找到此处。”
谢昭早有预见,最后两方商议,必定会到桥中间。
不论如何,姜玉珠免不了以身犯险。
“如在山谷边上落悬,有树木作为支撑还可以缓冲,若是在桥中间……”
落入下方的深潭中,水流太大容易昏迷,连施救的机会都没有。
谢昭分析地势和可能有的突发状况,嗓音微凉又带着坚定:“为夫代替你去交易。”
姜玉珠轻轻抬了抬眼皮,敷衍地道:“老爷,有危险还是妾身先上。”
谢昭以为她不想吗?奈何蛮子看人下菜碟,精准地辨别出她是在场最弱的一人。这背后肯定有人使坏,那人最好祈祷藏得隐匿,否则姜玉珠绝对把人大卸八块了去。
玉檀郡主看到姜玉珠的面色,心下了然。
姜玉珠名声不好,可无论对待亲人,姐妹,哪怕是下人都很好,中了她的毒只会越陷越深。
“玉珠,我在这里陪你。”
玉檀郡主放心不下谢昭,担心一旦姜玉珠有危险,谢昭冷眼旁观。
狗男人,终究是靠不住的。
姜玉珠郑重点头,其实她想到一个作弊的小技巧。
环视一周,姜玉珠定定地看向莫千羽,歉意地笑道:“莫少将军,只有你符合。”
莫千羽眼皮不停地狂跳,总感觉会被坑,正在举棋不定中,只听姜玉珠道:“你去后面树林里,把外衫脱下来,裤子也要。”
莫千羽:“……”
这是要干啥,难道让他用色相勾引蛮子?他若露脸,与蛮子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赵粉蝶只会死的更快一些。
“也只有你对自己的容貌如此自信。”
姜玉珠很无语,眼下也不想和莫千羽废话,“把你的衣物搓成绳子,绑在我脚踝上。”
独木桥只可容纳一人,左右已经没多余的空隙。
姜玉珠的裙摆很长,脚上如果拖着黑细绳,在夜里很难察觉。
万一蛮子发现被骗砍断独木桥,靠谢昭救还不够,姜玉珠得给自己加个双保险。
莫千羽很是敬佩地道:“嫂夫人,这个馊主意小弟怎么就没想到呢?”
不过,他的衣裤加一起,搓不了太长的绳索,肯定不够到桥中间。
姜玉珠震惊地看向莫千羽,好歹是上阵杀敌的将军,咋这么二百五?
“谁说我要走到中间了?见机行事,灵活很重要。”
最开始肯定要用黑色的细绳,这样蛮子才难以察觉,等到后面可以选择相对浅一些的续上。
约定的时间到了,己方来的匆忙,没有找到小匣子,则用一个荷包作为代替。
临上桥之前,姜玉珠的步子骤然慢下来,她突然有些伤感,万一有意外,人没了,其实她还想见爹娘亲人一面。
玉檀郡主握住姜玉珠的手安慰:“别怕,莫千羽的衣衫很结实,又是谢大人搓的绳子……”
玉檀郡主一说,姜玉珠更怕。
升官发财死老婆,谁知道谢昭存的什么心思,防人之心不可无。
姜玉珠悄悄拉住玉檀郡主道:“我已经认定你是二嫂,若真我真有意外,所有的银子产业,全部归还给姜家,告诉爹娘替我保管,别太难过,安心等我投胎回来……”
这泼天的富贵,怎么也不想便宜了别人!
第117章 从未见过!
沉寂的夜空乌云流动,月被遮掩住,山谷掩盖上一片暗色。
姜玉珠迈着大步走向独木桥,走出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架势。
见姜玉珠动了,黑衣人发出桀桀地笑声。
随后把赵粉蝶提着上了独木桥,为隐藏身形,黑衣人站在赵粉蝶身后,把她当成人形盾牌。
一连走出十几米,姜玉珠停顿下来。
很好,她的裙摆挡住了脚踝的细绳,蛮子距离远,暂时注意不到地面上的动静。
蛮子见状,也跟着停下来,面色不虞道:“谢夫人,你怎么不走了,该不是反悔了吧?”
有心再说几句,想到被形容成四处道人长短的长舌妇,蛮子把后半截话咽回去。
独木桥上除了绳索只有木板,姜玉珠要抓着两侧,重心不稳左右晃悠。
这若是有点恐高症的人,怕是都要吓晕过去。
姜玉珠面色苍白,尽量稳住重心,深吸一口气道:“你把粉蝶口中的帕子拿掉,至少让她呼吸顺畅些,你放心,东西差不了你的。”
蛮子仔细一琢磨,反正等下拿到玉佩,就把两个碍手碍脚的女子从独木桥上踹下去送上西天。
他浑然不在意,按照姜玉珠所说,粗鲁掏出赵粉蝶堵在口中的帕子。
赵粉蝶一直被关在笼子里,头发散乱,眼睛充血。
蛮子把她从包子铺掳走,对她用刑逼问出玉牌的下落。
赵粉蝶根本记不得是哪块玉牌,只说送相熟的人家,没想到蛮子大费周章,把姜玉珠牵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