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恩人前往北地,凝香厚着脸皮哀求:“夫人,凝香会洗衣做饭,还会女红刺绣,不会的可以学,求您收留,给一口饭吃!”
姜玉珠抿了一口茶水,略微沉吟。
红鲤于心不忍,求情道:“夫人,要不咱们就把凝香收下,她是个手脚麻利的,跑腿传信也好。”
虽说是半路来的丫鬟,不过看凝香聪慧,将来调教一下,也可堪大用。
“也好。”
姜玉珠吩咐红鲤把凝香带上马车,凝香察言观色,看出姜玉珠有疲惫感,帮着她揉额角。
姜玉珠闭上眼,舒缓地松口气道:“凝香,你这手劲儿刚刚好。”
凝香迟疑了下,听说做丫鬟的有些话不该说,但她憋在心里不好受,问道:“夫人,您是怎么察觉张婶子不对劲的?还有奴婢说知道金子藏在何处,您没有用奴婢指引却精准地找到了位置。”
“红鲤。”
姜玉珠把红鲤叫出来解惑。
发觉异常的不是姜玉珠一人,姜玉珠只察觉到张婶子说谎,有古怪。
大多数细节,全依靠谢昭的敏锐判断。
红鲤有几分得意:“藏金子还想蒙骗住我家夫人?夫人是个藏钱高手,对钱财感知很是敏锐,老爷的全部身家,都由夫人管着。”
姜玉珠:“……”
“红鲤,说重点,你又跑偏!”
红绣推了红鲤一下,而后对凝香道,“夫人挪动桌子的时候,发觉桌子很沉,不符合木头的重量,猜测内里有乾坤。”
下河村人藏金子,把家里的桌椅板凳中间挖空,塞入金块。
如果不是特意地搬动桌椅,根本无法察觉。
凝香用极其狂热的眼神看向姜玉珠道:“夫人真是厉害,奴婢以后也要成为夫人这样的聪明人!”
尤其是藏钱,凝香找夫人传授小技巧。
姜玉珠闭上眼,心累。
沿途发现了金矿,这可是大功一件。
姜玉珠目睹村人惨死,几日食不下咽,是不是该有点补偿?
想到北地的军需,姜玉珠有多捞银子的想法。
等到晚上洗漱过后,姜玉珠说起心事,言语中宽慰自己:“元和,我知道你为百姓着想,是不会拿村人一个铜板,不过……”
这次不拿就当是原则,再有类似的事,不该手软。
姜玉珠捞钱,真不是为自己。
谢昭拎着一个荷包,交给姜玉珠道:“朝中的东西,为夫自然不会动用,但是山匪身上的钱财,就算给当地衙门,也没准被瞒报了去,都在这呢。”
除此之外,谢昭还想到一个赚大钱的好主意。
第185章 为夫哪里像太监?
荷包分量很重,姜玉珠打开一看,顿感失望:“元和,这也太少了!”
内里除了几块碎银子,大多数是铜板,全部凑在一处也不够五两银子。
张婶子和她男人从前是靠打家劫舍发家,而后私自开采金矿。
在下河村村人家里,随便锯下一块木头,价值都远远大于五两银子。
“倒也正常。”
谢昭轻轻揉捏自家夫人的肩膀,慢条斯理地开口,“这些山匪既精明又谨慎,平日住在村里,经常去周边村子采买,财不露白,与普通村人无异。”
金矿开采两年,瞒过周边的村子,瞒过官府,若非张婶子一行人贪心不足屠村灭口,朝中必将继续蒙在鼓里。
“元和,偌大的金矿,只有张婶子这些乌合之众如何成事?他们走黑市的关系,怕是中间还有人来帮衬。”
若不是姜玉珠被紫衣人劫持过,哪里知道黑市水深,牵扯甚广。
谢昭笑应道:“夫人,这便与为夫所说的赚大钱有关,不过需要夫人参与。”
“你说。”
行在路上,每日从睁眼开始,姜玉珠坐在马车上,不是看书就是与丫鬟闲聊打发时间,闲得慌。
若在沿途找点事干,她是很乐意的。
哪怕是小钱,积少成多,等到北地也是可观的一大笔。
谢昭拿出几封书信,摊开放到姜玉珠手心道:“夫人请看。”
姜玉珠狐疑地垂头,信上的字体歪歪扭扭,有些字缺胳膊少腿,她靠着写简体字的经验连猜带蒙,大概掌握了信息。
“张婶子与她男人是龙虎山的山匪,几年前背叛大当家自立门户,这些年一直被龙虎山的人追杀。”
原本两边是不死不休的关系,在下河村开采金矿后,张婶子的男人通过中人又找上龙虎山,两边重修旧好,达成某种约定。
“张婶子通过龙虎山的大当家引荐,在黑市里采买来路不明的金银,再通过几家铺子销赃,从中大赚一笔。”
这般,开采的金子过了明路,手中的赃物也没砸手里,换成实打实的金银。
下河村藏匿的宝贝充公,只是过了明路的,暗地里还有一大笔,掌握在龙虎山的山匪手中。
“夫人对黑吃黑可有兴趣?”
谢昭拿出一张地图,标记龙虎山的位置。
龙虎山距离下河村有三百多里地,一行人前往北地刚好顺路,约莫要走两三日。
姜玉珠一听,眼中闪过一丝光亮,笑着凑近谢昭道:“当然有兴趣!”
黑吃黑,投入的成本不多,只要大胆干,收获满满。
这笔银子不用上交官府,留在手中心里极其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