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赦无语望天,他还能说什么?
回想最近一段时日,谢昭没少去宫里薅羊毛。
憋了半晌,萧赦忍不住打听道:“元和,我记得你有一些产业,怎么如此穷困?”
谢昭不太在意,轻轻地道:“那些产业,都已经交由夫人打理。”
萧赦有些崩溃,赶紧为谢昭把脉,一脸沉重:“元和,你该不会被灌了迷魂药吧?”
姜家全是奇葩,有毒!
自从堂妹玉檀郡主与姜怀庆定亲,也变得不正常。
在宫内整日傻笑,在他这边顺走上好的山参,说是要送姜玉珠补身子。
姜玉珠唇红齿白,万事不操心,日子过得比萧赦这个当皇上的还要滋润,补什么补?
“所以,您是嫉妒玉珠?”
谢昭只拿出票价银子,把荷包还给萧赦。
萧赦顿感气闷,发觉竟无从反驳。
约莫过了半刻钟,现场从纷乱到鸦雀无声。
德全班开戏,开头一幕是刺杀的戏份。
蒋玉珠与夫君谢召一同参加春猎,途中遭遇黑衣人。
黑衣人拎着大刀,一把扯下遮脸的面巾道:“蒋玉珠,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萧赦眉心跳跳,侧头看向谢昭。
这出戏真绝,“蒋玉珠”,“谢召”,还有谁不知道是谢家两口子?影射的不要太明显!
“的确,不过却也不尽然。”
谢昭作为当事人,边看边还原,“当时张仲没有摘下面罩,被玉珠刺激几句才摘了。”
萧赦:“……”
随着画面一转,转到了几年前的赏花会。
张小姐如惊弓之鸟,带着丫鬟想要找蒋玉珠说项。
结果,却被阻拦没有见到人。
看客们最开始还在对号入座,后续陷入深深的沉默中。
有人为张婉怡惋惜,有人感到愤怒,魏小姐用暗示的手段杀人却轻松地逃脱,甚至在张家人寻找蛛丝马迹之时,把魏小姐当成恩人。
不怕女子恶毒,怕的是步步算计的恶毒。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蒋玉珠因为做人张扬,莫名其妙背下黑锅,被记恨多年。
一场戏唱了两个时辰,在众人沉迷其中等着魏小姐自食恶果的时候,戛然而止。
萧赦看入迷了,与戏迷一起大骂道:“怎么没了?”
一出戏,有头无尾,萧赦惦记上了,他看向谢昭问道:“元和,你帮我找你夫人打听下?”
谢昭了解姜玉珠,帮忙解释:“黄公子,不是戏唱完了,而是戏中的故事还未有定论。”
卫婧还没有被千夫所指,而帮凶叶大丫还在逍遥,已经成为当家主母。
戏的后续,完全根据现实中走向来。
萧赦听后不免感叹:“看来,名声这个东西最是虚幻,就比如高洁的谢大人,冷落夫人三年,这戏里为何没交代?”
谢昭心累,不想说话了。
要是皇上少安排政务,他或许可以腾出时间来与夫人培养感情。
二人正在闲聊,突然第一楼的大门被人踹开:“都站在原地不许动,叫你们东家出来!”
第67章 撑腰
这下,戏迷们炸开锅。
门口,五城兵马司的人手里提着明晃晃的大刀,凶神恶煞。
为首的领队,正是与姜玉珠打过交道的徐谦,显然来者不善。
姜玉珠正在嗑瓜子,懒洋洋地站起身问道:“什么风把徐大人吹来了?”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谢夫人。”
徐谦皮笑肉不笑,眼神冰冷地打量姜玉珠,半晌道,“有人到五城兵马司报官,说是第一楼德全班的戏影射朝廷命官……”
拿朝中官员开玩笑,是重罪。
萧赦抓了一把瓜子看热闹,对谢昭道:“找茬的人来了,徐谦这厮极度难缠。”
五城兵马司内多为勋贵,徐谦帮勋贵出力,是勋贵的一条走狗。
他带人来,第一楼少说也得脱一层皮,至少茶桌茶壶茶碗保不住了。
萧赦话音刚落,徐谦已经开始动作,就要用刀扫下面前的茶壶。
就在这个瞬间,姜玉珠高喝一声:“十两银子!”
徐谦的手一顿,不敢置信道:“什么?”
“徐大人耳背?此茶壶是京城老手艺人所做,你可以打碎,但是要先给十两银子,银货两讫。”
第一楼,不是外人可以撒野地方,五城兵马司的人也不行!
徐谦怒极反笑:“谢夫人,你在和本官开什么玩笑?你以为有谢大人做后盾,本官就怕你?”
卫家,魏家,连名字都一样。
卫首辅听说第一楼开戏,派下人到五城兵马司报官。
今日徐谦有备而来,做好先斩后奏的打算。
抓德全班先押到大牢,一点点地慢慢审问。
徐谦太张狂,萧赦按捺不住了,丢了一块点心道:“你谁啊这么狂,有没有王法?”
有萧赦带头,其余戏迷奋起反抗:“就是,什么影射朝中官员,本就是真事,还用得着影射?”
“肯定是卫家报官,想要堵住咱们的嘴!”
戏迷们众口一词,徐谦更是恼怒,他看向挑刺的小黑脸,决定把这个刺头提溜出来。
见此,姜玉珠柳眉倒竖,锐利地眼神盯着徐谦:“你敢!”
之前与黑炭头和麻子脸有些误会,想不到二人是正义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