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阿佑你刚才可太有意思了,还假货,哈哈——林薇指不定在心里翻白眼呢。”
沈天佑脸色更难看了,谁能想到这种事情,那女人绝对是故意的,藏着掖着不让人知道。
“所以你们是才知道?”科长突然出声。
“你早知道?”其他人闻言朝他看过去,“你怎么不说?”
科长掷地有声地说道:“有什么关系?她是谁也不能让别人给她写作业。”
“……”
林薇茫然地看着围上来的人。
闹哄哄的一片,还有上手来抓她的,有那么一刻,她感觉自己像动物园的猴。
好在老师来了,大家呈鸟兽状散去。
“他们说的是真的假的?”但身旁的耿蔓还在,一副震惊不已的模样。
“是啊,你真的是报纸上的那个林薇?”旁边还有个凑热闹的。
林薇的前后左右都坐满了,本来后排挺空的,现在都挤成团了。
林薇回以尴尬的微笑。
这就是默认了?
耿蔓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怎么都不告诉我?”
“你也没问啊。”能过几天消停日子,谁想被人当猴看啊。
她原本想多苟一阵儿的。
“那你——”
“后排的,你们做什么呢?”
老师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几人立马收声,做鸵鸟状。
秦思馨这时候回头看了林薇一眼,想到自己前几日的仿牌,眼中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教法国文学史的老师是个四五十的中年人,他目光朝着林薇的方向看过来,脸色异常严肃,甚至还带着那么一点怒气。
他冷冷地开口道:“我希望有的同学能明白,我们之所以学习法国的历史文化,是为了更好地掌握这门语言,我们要学的是他们自由、平等和抗争的精神,而不是拾取他们糟粕的贵族文化,搞什么所谓的奢侈品,助长攀比的风气,影响和谐,给社会带来不安定的因素,丢失中国人艰苦朴素的作风。”
说着话他还狠狠地瞪了林薇一眼。
啊?
这个大帽子扣的,让林薇心间震颤。
这是专门说给她听的?不至于吧,这事儿这么遭人恨吗?
这对普通人有什么影响吗?
话说咱们港大可是连中文都丢了啊,全英文授课啊,咋就没人说呢?
其他学生也都回头看着林薇,捂着嘴偷笑。
学生的消息没那么灵通,但是有的老师已经知道了林薇的身份。
主管教学的副校长还找林薇谈过话。
就是不知道,老师的这番针对性的发言是为了什么。
直到下课才有人跑过来告诉她。
“听说是师母为了买包,把老师私藏的小金库给找出来了。”
林薇:“……”
这个仇可结的有点大啊,她这学期不会挂科吧?
真是无妄之灾,和她有什么关系?
“哈哈,其实师母早就知道他藏钱,就是等着养肥了宰呢,早晚的问题,不过你比较倒霉,现在火撒在了你身上。”
课间,众人又把林薇围起来了。
七嘴八舌地问问题。
林薇想,大概要忍受一段时间了,等他们习惯才好。
和她有同样遭遇的还有孙博然。
“林薇是你侄女?这事儿怎么一直没听你说啊。”
“我说的嘛,你怎么突然搬到跑马地去了,这姑娘可真孝顺。”
“你平时是怎么教仔的?”
“又聪明又能干,老孙上辈子是撺了个大活,才得了这么一个侄女啊。”
“这还能一边开公司,一边上大学,事业学业都没落下啊。”
包括英国同事也找过来,问他福升的事情,问他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内幕。
晚上回去,孙博然检验了林薇的功课。
并给她布置了一篇法语作文,并且需要当堂完成。
林薇:“……”
其实她刚刚开学,正常她可以说不会的,但是开学前孙博然和宋晔一直都有辅导她法语课,想说完全不会也不行。
虽然不知道孙博然为什么这么做,但她还是闷头写了,因为正常情况下,孙博然是不会无缘无故为难人的。
孙博然见她这个乖巧的模样,心下叹气。
他有时候就是有点恨铁不成钢,总觉得林薇没有用力学习,看见她偷奸耍滑,就忍不住生气。
但想到下午同事们的话,这孩子确实是孝顺,为了让褚英韶道歉,怕是出了不少的力。
说来,她一个人包了一大家子的吃穿用度,不攀任何人,不摆架子,做事也不邀功。
就算有时候说话不好听,不太尊重长辈,但也是有理说理。
她在很努力地“养家”。
林薇不知道孙教授复杂的心情,憋了有半个多小时吧,一篇平平无奇的作文诞生了,孙博然看了半天,语法错误,单词拼的也不对,硬是找不出一句可夸的点。
“不错,卷面很整洁,该对的都对,该错的都错。”孙博然憋了好半天来了这么一句。
啊?
林薇懵,还有该错这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