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anche的声音带了一丝颤抖:“我原本以为,它只是一个人类……没想到它会有如此可怕的力量,我的图书馆……差点被它完全毁掉了。”
“人类?”余闲忽然问:“它长什么样?”
Blanche从恐慌的情绪中缓了过来,看了她一眼,然后迅速别开了目光。
“我……我不能告诉你。”
它的嗓音有些沙哑,眼睛一直看向别处,“或许它现在外表已经不是人类了,那种力量本就不属于它,只会将它彻底吞噬……”
“就算告诉了你当初它长什么样,你也未必能再次认出它。”
余闲皱紧了眉,有些烦躁地用指甲划桌布上的花纹。
Blanche的话语信息量太大,她一时半会完全无法理解,“母亲”这个实体在她看来越来越神秘了。
“Blanche。”她静默了一会,再次开口:“无论它现在变成什么样,我都想要知道它之前的样子,我来到这里向你问关于‘母亲’的事,是因为据说只有‘母亲’才拥有让人类回到前厅的能力。”
“回到前厅对于你这样的实体来说或许不重要,但我是人类,我不想再在后室这个鬼地方待一辈子……”
“希望你能帮帮我。”
Blanche沉默不语,冰冷的目光凝视着她,过了许久,它才轻声开口:“我见到它的时候,它外表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女人,我想,或许你来到这里是命中注定的。”
“因为你……和它,在外表上看起来很相像。”
一开始它见到余闲时,还有些震惊,它甚至有一瞬间以为是‘母亲’又出现了,但当它仔细去看时,才发现余闲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而已。
“外表上很相像?”余闲重复着它说过的话,手指不自觉地颤抖。
一直沉默地听着她们聊天的白鸟突然出声。
“那你知道‘母亲’去了哪里吗?”
他似乎好转了许多,脸色恢复了一些血色,目光紧紧地盯着Blanche,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她转头去看他,他额前的黑色有些凌乱,显然是刚刚揉额头时弄乱的,眸色浓郁暗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鸟本身就有许多她所不知道的秘密,即便他从来没有告诉过她关于“母亲”的事,也……是正常的吧。
但越是这样想,她便愈发感到不适,就好像被他背叛了一样。
明明之前她问起他的记忆时,他告诉了她那么多……她本以为他将所有的都告诉她了,却没想到,他一直都隐藏着关于“母亲”的事。
Blanche的目光在她与白鸟之间停顿了瞬,语气有些冷:“我知道它在哪里。”
话音刚落,白鸟便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在哪?”
它叹了口气:“这是我第六次回答你的问题。”
“即便我告诉了你,也还会有第七次……第八次……,你永远也不可能成功,得到了答案只会加速你的死亡。”
白鸟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它。
Blanche却转而问他:“第三次和你一起来的那位青年呢?他死了吗?”
余闲心脏猛地一跳,隐约猜到了什么。
而在她身边站着的白鸟却垂着眼,没有回答Blanche的问题。
Blanche继续说:“如果你希望她也和那次同你一起来到这里的青年一样,那我可以现在就告诉你答案。”
茶室内的气氛有些凝滞,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扼住了余闲的喉咙,让她陷入几乎无法喘息的境地。
她极力调整着呼吸,大脑的转动速度此刻却前所未有地快,她在一瞬间想到了许多东西,莫名有感到有些缺氧。
余闲微微启唇,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Blanche看似随意地看了她一眼,又给她倒了杯茶。
“喝吧。”它对着她微笑着说:“下午茶本就是用来放松心情的,别太紧张。”
它还挺喜欢这个女孩儿的,只可惜……它也只能在这种时候安慰一下她,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啊。
白鸟忽然泄气般坐了下来,额前的碎发半遮住他的眼眸,他微低着头,神情变得复杂讳莫。
他看上去很颓丧,像是经历了重大打击,又像是原本充满希冀的人失去了光,只能颓然地坐在角落。
余闲没有喝它递给她的茶,她皱了皱眉,想了一会,抬眼去看面前的实体。
她直接道:“你说的那个青年,他没死。”
Blanche有些惊讶地看向她。
她声音平静有力:“我就是他的妹妹,我知道,他一定没死,很有可能只是被什么给困住了。”
余闲想起那些梦境,以及那张曾经被她用过的月亮卡牌。
她低头摊开手掌,掌心干干净净,除了一些纹路以外,并没有月亮的印记。
但她……就是不相信余景会死,也不认为Blanche以这种方式来劝退白鸟继续问下去是正确的决定。
她与Blanche讲述了自己做过的关于哥哥的那几个梦境,以及月亮卡牌、“公主”的答案。
‘公主’没有说哥哥已经死了,反而告诉她哥哥在她梦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