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莺呆滞张大嘴:“啊?”
完了,她脑子好像不够用了。说的每个字都认识,连起来她怎么就听不懂了呢。
鹤玉没管她,径直走到老神在在的荀庆瑞跟前,歉意的说:“荀爷爷,对不起。我会尽快处理好这件事的。”
荀庆瑞:“嗯,下午你休息,明天再来。”
马上过年了,再闹出这般不愉快的事来,多不吉利。
——
闻谌每回来医馆接鹤玉,都会提前几分钟到达。
像往常一样提前出发,到的时候,街边已经站着了一个纤细的身影。在来来往往的行人中,煞是惹眼。
闻谌心里咯噔一下,忙蹬过去,“阿玉,外面冷,你今天怎么提前出来了。”
阿玉脸色瞧着一般般,不像是不高兴的样子。但他莫名有点心虚,怎么回事。
他最近几天本本分分,老老实实,没背着阿玉干亏心事啊。
回家途中,闻谌有些心不在焉,就没看见前方道路上的一颗石块。自行车歪歪扭扭了一瞬,好在他及时回神,避免了连人带车摔倒。
这一变故,惊得鹤玉下意识的抱住了男人的腰。
明明不是第一次有身体接触了,且隔着厚实的棉衣,闻谌在感受到环在腰间的那双柔若无骨的双手,浑身僵直的像是被占了便宜似的,踩踏板的脚都放缓了动作。
谁都有犯错的时候。
鹤玉不好说他什么,又怕再来一个意外,犹豫片刻后双手还是没收回来。睡都睡过了,抱个腰不值一提,小命要紧。
她安心的把脑袋靠在男人后背上,含糊的说:“闻谌,赵小莲找来了。”
‘啪’的一下,粉色泡泡碎了。
闻谌不乐意的说:“她来干什么?给闻训求情? ”
这个女人居然还找上阿玉了,看来是给的教训不够多,还有心思帮闻训四处求情。
“嗯,你把闻训送去吃牢饭了?”
“快了,在走程序了。不出半个月,就能送这对母子团聚了。”闻谌想起前段时间收集到的资料里,这对母子做过的缺德事刷新了他的认知。
尤其是闻训,奸.污幼女和流氓罪这俩罪行一旦定下,等待他的将会是无尽的牢狱之灾。
闻谌光是想想都害怕,他不在的这些年里,阿玉受了多少委屈和骚扰。老头子但凡没患上老年痴呆,就不会心软找他去捞人。
呵,有一个会令闻家颜面扫地的真相,他还没告诉老头子。要是老头子心软替畜生求情,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闻谌心情舒畅不少,“阿玉,想不想知道老头子的笑话?”
鹤玉茫然:“什么笑话?”
“闻训不是老头子的种。”闻谌悠悠的吐出一句话,空气中寒冷的风都仿佛带着一丝温暖。
鹤玉:“……”
这个事实,她属实是没想到。确实挺好笑的。
闻谌接着说:“不出意外,赵小莲自己都不知道闻训的亲爹是谁。赵小莲当初混迹在好几个男人之间,老头子就是其中的大冤种之一。”
“老头子自诩聪明,没想到被一直看不起的女人摆了一道。阿玉,你说我要不要告诉他,他替别人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
鹤玉沉思:“他不会气死吧?”
闻谌轻言讽刺:“气死了正好,他们一家人在底下好团聚,继续相亲相爱一家人。”
养了二十多年的好大儿,即使不是亲儿子,那也胜似亲儿子了。看他多善良,一心为这幸福美满的一家人考虑。
鹤玉知道闻母的死一直是他心头的一根刺。年幼丧母,小三登堂入室,亲爸一味指责……
她不知道闻谌背地里吃了多少苦,现在才能看得这么云淡风轻,好像那些辛酸苦辣的往事就此过去了。
鹤玉抱紧了些他,柔声道:“你看着办呗,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想说。”
闻谌早就对大半辈子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闻自扬不抱希望了,纯纯看好戏的姿态:“那就再给他一个机会吧。看看这父子情深,到底有多深。”
“阿玉,赵小莲的事我会处理,你别害怕。”
这群人曾经对阿玉的伤害,他定要悉数奉还。
鹤玉抬头望了望灰蒙蒙的天空,思绪飘到很远很远:“闻谌,我们好像还没一起过过新年。”
两人是在春末相识,盛夏相恋。在枫叶红遍漫山时,成为了一家人。
闻谌捏紧了把手,心生愧疚,喉咙干涩的说不出话来。
是啊,结婚快六年,每一年的辞旧迎新他都和阿玉错过了。新年是团团圆圆的,他却没能出现在阿玉和声声身边,守护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