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舰长没好气道：“你的意思是让我跟着去吗？我只是一个空有副舰长头衔、什么也不会的普通人。”
他之前有一瞬间产生过这个念头, 但立马被他压了下去, 他对自己的德行很清楚, 他谨小慎微, 事事不愿意自己出头, 遇见大事更想躲在别人身后。
这次若不是舰长推他出来，他怕是有多远滚多远。
直面星盗这种事……副舰长觉得自己更有可能在路上拖延，拖延到事态不可挽回的地步。
房间里很安静，看着副舰长纠结和烦躁的样子, 监控员不敢大声：“但是牧小姐好像也是普通人啊, 她还是帝国公主呢。”
“牧小姐不是普通人, 她还是帝国预警部门的维修师。”
就是不知道牧玖的武力值如何。
副舰长说着话，瞥了监控员一眼：“说起来, 这件事情还是你的错, 看监控这件事不是很轻松吗？那两人都走出那么远了，你才发现他们离开, 这不是你的失职是什么？”
面对副舰长的指责，监控员不敢反驳，没法反驳。这确实是他的疏忽，从看到那两人到现在，他都提着一颗心，没看到那两人被解决，他放心不下。
副舰长看向光屏，光屏里，他们的行动大部分都很顺利，有个别似乎陷入麻烦了，但副舰长此时没有将心思放在他们身上。
他看了一圈，找到了离自己最近的目标，起身往外走：“我出去找人，这里就交给你了，接下来大概不会再有意外了。”
监控员目送副舰长离开，不敢出声。
回过头，他在光屏上找牧玖的所在，发现牧玖已经离这里有些距离了，她的速度实在不慢。
监控员再看那两人，他们的速度不快，但距离控制室已经不远了。
对比两者，牧玖很有可能赶不上。
监控员不由焦躁起来。
然后，他就见牧玖停了下来，抬头在四周观察什么。
监控员回忆那个地方，牧玖所在的地方没有特别的地方，非要说的话，只有一条通风管道。
星舰航行时是封闭的，内部空气流动全靠管道，输送的空气量大，管道的直径并不小，而且要留出维修空间，通常足以让一个人通过。
监控员瞬间明白牧玖的想法，他不清楚管道的路径，但想来应该能在那两个人之前抵达控制室。
只是管道内通常会有铁栅栏封住，牧小姐要怎么过去？
牧玖不知道有人正通过监控观察她，她在决定过来之时，就已经想好了路径。
在星舰内最四通八达的不是别的，而是管道，牧玖知道这些铁栅栏的存在，但这些东西拦不了她。
她本质上是一个维修师，身上有个特制的空间钮，一套基础维修工具被她随身带着。
从光屏上看，监控员只能看见牧玖的背影，他看不出对方从哪里取出来那么大一个钳子，足有手臂长。
他看见牧玖在墙壁上捣鼓了几秒钟，接着整个人灵活地进入管道内，消失在监控中。
通风管道内是没有监控的。
管道内很干净，定期有人维护，牧玖以前只在虚拟空间进入过这种管道，在现实这还是第一次。
因为现实里根本没有星舰会允许她这种操作。
牧玖匍匐的动作越发熟练起来，那些拦在中间的铁栅栏被她暴力拆卸。
控制室内，所有夜班的工作人员各司其职。
忽然，有奇怪的声音吸引了其中一人的注意力。
他从眼前的光屏上抬头，试图找出声音来源：“什么声音？”
不远处的人凝神听了两秒钟：“哪有什么声音，你好好操作，现在暂时没有信号辅助我们的航程，你别胡乱分心了。”
其他人也道：“是不是因为那些星盗，让你精神紧绷了？放轻松点，要是真有事情，先波及到的肯定不会是我们。”
“我刚才是真的听到声音了。”那人反驳着，没有试图说服他们，只是一边工作，一边仔细听着。
声音越来越大，他终于发现了，声音是从一旁的管道内传出来的。
管道的位置就在他的座位旁边，他转头去看，里面是黑的，看不出来什么。
这时候其他人也听见了声音，视线往他这边瞟。
“不会是你弄出的声音吧？”
他道：“不是我，声音好像是从管道内传出来的，不会是老鼠之类的吧？”
“怎么可能？老鼠都在储藏室吧？”
那声音越来越大，大到影响了周围的人，尽管他们还在做着自己的事情，但总往管道看。
未知的声音来自不应该的地方，这让他们心里发毛，尤其是离管道最近的。
“不行！我、我……得让舰长过来看看。”
这艘星舰的舰长此刻就在控制室内，只是他的位置在另一端，这边的动静还没引起他的注意。
等听到有人喊的时候，舰长的视线才从光屏移开，走过来。
他身后的几个光屏上，赫然正是监控，几个光屏分别映着王教官等人的行动。
舰长在他们旁边停下，面色沉稳：“怎么了？”
“舰长你听，管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