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绝对不是痛,带着两人都感到意外的绵软和低颤。
米丘瞬间移开视线:“我、我现在不能动。如果我真是他们的少主,他们还会这样对我吗?江冽,你……”
江冽眸光一闪,拉着她的手腕就一起坠入了绵软了被褥里。
床幔层层叠叠地落了下来, 米丘无声地呻】吟。
怎么还来啊!?
再一次转醒, 还是熟悉的床头,熟悉的两个魔教王八蛋, 还有门外像是疯狗一样的江冽。
米丘:“……”
系统:“我想不用我解释了,这就是‘一百遍’的含义。无论宿主做出什么样的反应,都改变不了这个bug的。”
米丘:“……”
系统,我跟你拼了!!!
————
江冽带着浑身的血,跌跌撞撞地回到了永乐村。
门口,古树摇曳,小永小乐率先出来嗅闻他的长靴。他勉强分出微乎其微的理智停下。然后,就感应到了屋内的气息。
是米丘?
他竭力凝神,唇角刚微微抬起,就像是被寒风冰封的江水,再没有半点波动。
——又是演戏又是弄虚,即便没有三分真心也有一分感情。
——莫要对江冽多加折磨,否则破了相了,就不好玩了
——看一个男人像条狗一样被你搓圆捏扁,多有意思啊。
原来,都是假象。原来,她从一开始就在骗他。
其实他早该知道的,什么身世,什么亲情,什么赎罪,都是假的。但是每次的死里逃生,每次生不如死,她从未有一分一毫迟疑过,谎言会骗人,身体不会骗人。
她会愤怒地指责铁锋削,会温柔小心地抚平他入魔的苦楚,也会全身心交付于他依偎在火海,更会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后,给他一窗温暖烛光。
如果这是虚幻的救命稻草,他可以沉梦不醒。
但是,她绝对不可以是炎远冬的女儿。
那棵树下,还埋着他父母的血,还藏着年少时被压抑的不甘。炎远冬,是他最后要决一死战的死敌,即便杀了对方也难解心头之恨的仇人,为何、为何会是他的女儿?
为什么?为什么?!
江冽捂住快要沁出血泪的眼睛,他瞬间结果了两个手下。看到米丘倚在床头,用毫无情绪的目光看着他。
唇瓣苍白,自始至终没有发出半个字。
是……无话可说了吗?
江冽的喉咙一动,想要发出讽刺的声响,然而却只能发出含混低鸣。他走了过去,抓住了米丘的手腕:
“为什么不解释?”
米丘眨了一下眼,没说话。
江冽低下头:“是因为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对吗?你对我没有真心,接近我只是为了任务,最后逼我入魔……助炎远冬神功大成。”
米丘抿直了唇瓣,不说话。
江冽终于笑出声,却是像含着沙砾,“我知道了。”
黑暗再度笼罩两人,他看着米丘的眉目,恍然有了熟悉的错觉,仿佛已经将她桎梏在怀里千百遍。
然而他知道这只是入魔之后的幻觉。
隔着衣衫碰到了米丘的后背,感受到那一块他深恶痛绝的火焰纹。
“如果,如果我早就知道……”
早知道又能如何呢……
江冽咬了上去,米丘只是眉头皱了一下,早就预料到了一般没有发出声音。唇齿辗转,两人呼吸相闻。
“你以前总是告诉我,世上并非都是坏人,大爱无私。但你在睡梦时告诉我,爱是占有,是摧毁。”
江冽看着她毫无波动的眉眼,声音低沉:“我到底该信哪一个?”
米丘闭上了眼,像是拒绝与他交流。江冽眉心一动,倏然沉下】身体。两人在热】切与冰冷中纠缠,说不清是身体更加灼》热,还是心里更加冰冷。
半晌,江冽的唇瓣贴在米丘的脖颈上不动了。
“你的心跳除了快速一点以外,身体没有任何变化。不是说身体不会骗人的吗?米丘……我在你心里真的是一条狗……”
感受到江冽的呼吸又变得震颤不稳,米丘睁开眼。微微叹口气。
“不是,江冽,我只是有些累了。”
大哥,对你来说是第一次。对她来说已经三十七次了。
要么,她们两个纯盖着棉被聊聊天,要么,给她一个痛快,让她也感受被美色支配的昏庸。
就是这读档的时机不对,一到关键时刻她就被拽走了,再这么下去她会有阴影的啊!!
米丘开始磨牙齿,然后对着系统阴森一笑。
系统下意识地有了不好的预感:“宿主,你、你个打算干什么?难道是要咬舌自尽?可是自尽了还是得重新再来啊……”
米丘冷笑:“你以为我那么傻吗?我准备咬死江冽。我咬掉他的舌头让他流血过多而死!他这个男主一死,整个世界就会崩溃。我就不信你的上级不会下来调查。你维护好感度和存档功能不力,造成错误却要我承担,哪有这样的道理?!你就等着被格式化摧毁吧!”
系统大惊:“宿主留情!这样做整个任务就会失败的!再说你、你忍心下得了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