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需要四爷的宠爱,她只要牢牢守好自己的正妻之位就好了。
当即四爷宛如头顶浇了一盆子冷水似的,将他从上至下淋了个透心凉,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接下来则是一路无话。
回去之后,四爷与福晋又变成了从前你不愿搭理我,我也不想搭理你的状态。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
弘昼高高兴兴回去乾清宫,盯着皇上喝了醒酒汤后,更是絮叨道:“皇玛法,您也不是年轻小伙子,虽说不是不叫您喝酒,但却也不能贪多,今日我虽与阿玛额娘他们坐在一起,但是我偷偷数了,今天晚上您一共喝了七杯酒,这样可不行,有点多了,以后您可不能再喝这么多酒的。”
皇上今日难得心情不错,哑然失笑道:“这你都数了?”
弘昼点点头,正色道:“这是当然,我得好好盯着您才是。”
皇上无奈道:“好,好,朕听你的,以后宴会少喝几杯酒。”
弘昼这才喜笑颜开。
他正欲转身离开时,却听见皇上道:“弘昼,今晚上你就歇在朕的寝殿里吧。”
自己这是要睡龙床了?
弘昼心中有点点小激动。
并不是弘昼想沾一沾皇上的龙气,想当皇上,而是龙床对他们来说是不可沾染的物件,就连顽劣如他,从前也只敢看上两眼,有一次前去探望皇上时想去坐一坐,就被魏珠委婉提点了几句。
后来他才知道,即便是妃嫔侍寝,却是在“侍奉”完皇上后就要被抬走。
他,居然能在这张床上睡觉?
弘昼心里虽有些雀跃,却还是道:“皇玛法,这样能行吗?若是叫九叔等人知道了,肯定又要说我没规矩了。”
皇上一眼就瞧出他这欲擒故纵的小心思,笑道:“是朕将你留下来的,还会有旁人说三道四?”
“更何况,朕看你好像也不是怕老九的样子。”
“你在旁人跟前装模作样的也就罢了,到朕跟前何须如此?”
顿时弘昼就笑成了一朵花,洗澡后上来了。
他是一点不见外,上了床直说这床真宽真软,更是在上头打起滚来。
皇上也没拘着他,只含笑看着他。
等着弘昼玩累了,则躺在床上陪皇上说话,他说话向来没什么章法,想到哪儿说到哪儿,一会说起这帐幔上的花纹真好看,一会又说起以后耿格格就是侧福晋了,在王府中,他就能与三哥弘时平起平坐,一会更说他住在乾清宫中,耿格格每逢宫中设宴都能进宫,这样他就能经常看到耿格格。
一直到说累了,弘昼这才打着哈欠道:“皇玛法,我都有些困了,想要睡觉了。”皇上替他掖了掖被子,笑道:“好,你睡吧。”
说着,他才道:“弘昼,明日你就出宫吧。”
本来昏昏欲睡的弘昼一听这话眼睛就睁的大大的,狐疑道:“皇玛法,您这是要把我赶回去嘛?先前咱们不是说好了,这些日子我就在乾清宫陪着您,到时候咱们一起去圆明园住些日子,若是您的病好了,我就回去,若是您的病没好,我就继续进宫陪您。”
这事儿,皇上先前是答应过的。
而今日,皇上看到弘昼见到耿格格那高兴的样子,与耿格格分别时恋恋不舍的样子,只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些。
若是可以的话,他恨不得将弘昼一辈子都留在自己身边。
可弘昼却要离开家人,离开伙伴,连对着年仅三岁的小二十二都能玩的那样开心,实在是可怜。
想及此,皇上已下定了决心,更是作势在弘昼的小屁股上拍了一把:“你这个没良心的,朕怎么会舍得将你赶走?朕喜欢你都来不及。”
“可不光朕喜欢你,你阿玛额娘,还有弘历,他们都是喜欢你的。”
“昨儿太医给朕把脉时,你也听见了,朕的身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必要你日日陪着。”
“况且如今朕每日忙的很,陪着你的时间是寥寥无几,既然如此,还不如先将你送回去,再过些日子,咱们就能在圆明园见面的,你说是不是?”
会过意来的弘昼却有几分犹豫,低声道:“皇玛法,我平日里虽想念额娘,想念哥哥和阿玛,可若是我回去了之后也是会想念您的。”
“要是咱们能一直都在一起就好了。”
说起这话来,他是半点睡意都没有,只剩下不舍。
皇上却笑着安慰他道:“这有何难?朕与老四说一说,到时候去了圆明园,叫你额娘他们都一起过去住几日,也带上你的猫儿和马驹,你说好不好?”
弘昼点点头称好,可脸上却是没什么笑意。
皇上知道弘昼这是舍不得自己,可他又何尝舍得弘昼,如今他年纪大了,与弘昼是见一面少一面,却是强撑着没叫自己露出端倪了:“你不是想睡觉了,如今怎么不睡了?朕给你说个故事吧,这个故事是朕小时候听故去的太皇太后说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