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们兄弟两个年纪越来越大,是越来越得皇上与四爷喜欢,弘时是看他们越来越不顺眼,每次见到他们总要阴阳怪气的挤兑几句。
弘历自问自答道:“我觉得肯定是三哥又挨阿玛的训了。”
弘昼认真想了想,却道:“我觉得应该不是的,有道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三哥都被阿玛训了这么多次,按理说早就习惯了,怎么会这副模样?”
等着他们兄弟两人前去书房见到四爷,只见四爷脸色沉沉,愈发觉得这件事不对劲。
若换成平日,弘昼定要缠着四爷问个清楚。
但今日他急着出门,也就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今日弘昼与弘历要去纳喇府上。
纳喇·星德离京的日子已定,就定在三日后,在他们全家离京之前,设宴请弘昼他们前去聚一聚。
弘昼与弘历皆在邀请之中。
等着与四爷说了一声后,兄弟两人则去了纳喇府上。
看到院子里摆的一个个整整齐齐的箱笼,弘昼是微微发怔,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纳喇·星德走出来,看到这一幕,含笑道:“弘昼,你这是怎么了?”
弘昼看着纳喇·星德,微微叹了口气道:“星德哥哥,我舍不得你,舍不得你们。”
说着,他又是微微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们一家人能够团聚,以后能一直在一起是件好事。”
“阿福和阿喜自满月后你就去了西北,很久之前她们就喜欢缠着我问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喜欢听我说你的事情,知道你擅长打仗,骑射,箭术……非常高兴。”
“还有满宜姐姐,她从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格格变成了当家主母,其中心酸和苦楚是不言而喻。”
“我知道我该为你们高兴,可一想到我以后难得见到你们,心里就十分难过。”
像年羹尧驻守西北那几年,也是从未回京的。
边疆无小事,是半点都不能马虎的。
纳喇·星德拍着他的肩膀,含笑道:“我自也是十分舍不得你们。”
“还有阿福和阿喜,她们两个直到今日听说要去西北还哇哇大哭,后来知晓这事儿无转圜的余地,还说要将你也带过去。”
他还记得昨晚上他正色与阿福,阿喜说弘昼是皇孙,不是寻常人,更不是什么玩意儿,不是他们说带走就能带走的。
谁知道阿福却抽噎着说什么将弘昼装进箱子里偷偷带走。
一想到这里,纳喇·星德就觉得好笑,更是道:“虽说我以后回京难得很,但你今年也十三岁了,兴许过上几年能去西北找我是不是?”
“到时候我就带着你领略西北风光,品尝西北美景!”
弘昼点点头,正色道:“那咱们一言为定。”
纳喇·星德更是道:“弘昼,这几年谢谢你了。”
早在当年离开京城之前,他并不是什么战功赫赫的大将军,能托付人寥寥无几,只能委托弘昼多帮着照看家眷一二。
这几年弘昼的确是做到了,阿福和阿喜两个孩子简直将弘昼当成亲哥哥似的。
弘昼有些不好意思道:“星德哥哥,你说这话可就见外了……”
两人说着话就往屋内走。
原本正与弘历玩的开开心心的阿福和阿喜一见到弘昼就纷纷凑上来,一人抱着弘昼一条腿,可怜巴巴道:“弘昼哥哥,你就跟着我们一起去西北吧?”
“对啊,方才弘历哥哥没答应,你就答应了吧?”
“去了西北之后,我们把所有的好吃的都留给你。”
……
两个孩子叽叽喳喳说着话,惹得弘昼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后来还是瓜尔佳·满宜出来当坏人,说弘昼不能也不会跟着他们一起去西北。
这下可好,阿福和阿喜哭的是泣不成声,惊天地动鬼神。
原本今日纳喇·星德的本意是准备好好聚一聚的,可到了最后,弘昼和弘暾他们却齐齐安慰起两个小娃娃来。
等着弘昼离开纳喇府的时候,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以至于到了三日后,到了纳喇·星德一家离京这一天,弘昼并没有去送他们。
但弘昼还是要弘历帮他把礼物带了过去。
弘昼给阿福和阿喜各送了一架风车。
当日他从内务府要了两架风车,准备带给这两个孩子的,谁知半路遇刺,那两个风车也坏了。
他一直将这件事记在心上,进宫时又安排内务府的人给他做两架更好的风车。
谁知纳喇·星德离京的日子定的仓促,为此,他甚至还求到皇上跟前。
皇上下令,紧赶慢赶的,这两架风车才赶工赶出来。
阿福和阿喜看到这两架风车,没看到弘昼是一点都不高兴,甚至还哇哇大哭,更嚷嚷道:“我不要风车,我要弘昼哥哥!”
瓜尔佳·满宜连忙将两个孩子带到马车上去哄着。
弘历是与弘暾等人一起过来的,弘历无奈道:“昨晚上弟弟就与我说今日一早不来送你们了,我原以为弟弟是说着玩玩而已,没想到我今日出发前等了他许久,他都没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