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太子府规矩严明,但一众下人难免捧高踩低,会阿谀高氏而怠慢你的。”
“你才是我明媒正娶的嫡福晋,这一点,我时时刻刻都记得的。”
这番话说的富察·容月是眼眶泛泪,连连点头,因感动甚至说不出话来。
当天夜里,高氏故技重施,直说自己病了,要请弘历过去。
其实早在前天夜里,弘历就看出来了,高氏并没有病,陈老大夫诊脉后直开了些安1气凝神的方子。
今日弘历听闻这话并未起身去看望高氏,而是要小成子去请陈老大夫。
接下来的几日里,高氏的小动作氏屡见不鲜。
弘历是一一应对。
一开始他对高氏原本还有几分歉意的,可随着高氏越来越离谱,甚至还拿“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手段威胁他,他心里就有了数。
他听弘昼说过许多次,女子皆是可怜人,出嫁之后以夫为天,所求所要的不过是夫君的爱意。
他并不怪高氏。
甚至他还去与高氏解释过一次,话里话外的意思皆是从前他身边只有高氏一人,自然能经常陪着高氏,但如今富察·容月进门,情况就有些不一样,自然要抽出些时间陪一陪富察·容月的。
高氏听闻这话是沉默不语,连连掉泪。
弘历原以为她听进去了,可到了第二日,她又是故技重施。
这一次弘历并未没有觉得头疼,反倒是心中坚定不移,谁主谁次,那是一目了然。
***
住在弘历隔壁院子的弘昼自然也知道他那院子的动向,看到这样一幕,只觉得还是单身大法好。
甚至等着耿侧福晋再催促他早日成亲时,他拿出弘历现身说法:“……成亲有什么好的?您看哥哥从前多么开心快乐的一个人啊,成亲之后整日愁眉苦脸的,虽说他知道是高嫂嫂做的不对。”
“可世上所有的事情不是非黑即白,也不是除了对就是错。”
“唉,哥哥真是可怜!”
耿侧福晋也曾听钮祜禄格格说起过几次关于弘历与富察·容月,高氏三人之间的事,也觉得这件事叫人为难,便道:“罢了,罢了,以后这事儿我也懒得说了,反正说了你也不听!”
“等着到时候弘历的孩子都满地跑了,只怕你的孩子还没影子。”
“我啊,只有羡慕你钮祜禄额娘的份儿。”
弘昼见自家额娘这般长吁短叹的,只觉得好笑:“您先前不是与我说将哥哥也当成您的孩子一样看待吗?既然如此,那哥哥的孩子不也就是您的孙子,您有什么好羡慕的?”
这话说的耿侧福晋恨不得要拧弘昼的耳朵了。
母子两个正说说笑笑拌嘴时,四爷就走了进来。
四爷心情看起来也是不错,问起他们母子两个因何事拌嘴后,也是面上隐隐带着几分笑意。
弘昼见状,好奇道:“阿玛,今日可是有什么喜事儿吗?”
“正好额娘因为不能早日抱孙子一事耿耿于怀,您说出来也能叫额娘高兴一二。”
四爷很喜欢缓福轩的氛围。
如今不管紫禁城,或太子府,或别的地方,他总是时时刻刻谨记自己的身份与地位,好似戴了一张面具似的,唯有在缓福轩能松快些许。
他将今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早就知道隆科多是两面派的四爷今日下朝后,见隆科多又凑在老八身边说话,一看到他过来,隆科多像见了鬼似的弹开了。
见状,四爷觉得是又好气又好笑,索性走了过去,含笑道:“舅舅与八弟这是在说什么?说的这么开心?”
隆科多这老狐狸的名头也不是白来的,只道:“我正与廉亲王说起治水一事了。”
“今日早朝之上,皇上命十三贝勒治水,我想着廉亲王先前曾去过广州,廉亲王聪敏,兴许对治水一事有所了解,所以想问问看廉亲王有何看法。”
他这话依是两面讨好的意思,显得他既关心十三爷,又大力称赞了老八。
四爷自是知道他这点小心思的,微微颔首后,一开口就是道:“对了,舅舅,弘昼前几日与我说起了十万两银子之事。”
“您也是知道的,这孩子向来顽劣,今年十四岁仍行事毫无章程,您看,我什么时候将十万两银子送给您方便?”
十万两银子?
老八听闻这话下意识就看向了隆科多。
隆科多虽投靠了老八和老十四,却是小心思不断,特别是老九这棵摇钱树死后,他是有事没事就在老八等人哭穷,毕竟如今的老八虽为亲王,却是连光头阿哥都比不上,万一要他拿银子出来走动关系怎么办?
所以在隆科多的描述下,他就差靠当宝贝过日子了。
这一刻,隆科多气的在心里直骂娘,有道是闷声发大财,弘昼这小崽子到底还想不想要银子了?
以他对四爷的了解,大概是会将弘昼的银子收走的。
但他有几分了解四爷是一回事,却是太不了解弘昼了,到了弘昼荷包里的银子,谁能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