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蝉境从前觉得像他这样的人无法得到成仙,可师父却告诉他大错特错:“谁说神仙要断情绝欲?这三界之中还有一位老祖宗,以情为道!我先前问你悔是不悔,这悔是一条道,不悔也是一条道,时代变了,咱们修仙的也要灵活变通嘛!”
那位以情入道的老祖宗便是合虚山主,不过空蝉境入仙界以来发现大家很忌讳提起祂的名字,说起来都说祂是世间唯一的真神,最后一位母系神,可是大家语气不一,尊敬、恐惧、不以为然……
空蝉境暗中观察着一切,原来仙界和凡间一样也有错拥复杂的关系和势力,他现在所在的这个小门派偏安一隅,据说开山祖师曾入合虚山主门下学道,然后借着这个名头创建了现在的门派。
一开始大家对这个说法是嗤之以鼻的,合虚山主是何等的人物,人家收过的每个徒弟放在现在都是鼎鼎有名的人物,怎么就和你们这个破落宗门有关系了?
可是经过每一代门主持之以恒锲而不舍地为自家门派“造谣壮势”之后,竟也有不少人信以为真。
再加上门派的地理位置不错,依山傍水,远离纷争,掌门又爱到处去捡好苗子,竟也让宗门发展到了现在,且发展得不错。
就拿着空蝉境来说,他是被掌门捡来的,算是外来户,因他天资不错,这些年掌门隐约透露出了想把掌门之位传给他的意思。
按常理说,他的那些师兄弟们应该感到愤愤不平,可是空蝉境观察了许久,他们反而兴高采烈地为他祝贺。
大师兄还在喝醉了之后,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以后你做了掌门,可不能再像师傅那样做个老教条!”
都说日久见人心,可是空蝉境从前在皇宫中长大,他曾经无比爱重的皇兄最后也因为猜忌对他狠下杀手,导致他不得不先下手为强。
这件事成了空禅境心中永远的痛,他不敢再去相信任何人,哪怕是眼前这个看上去毫无城府的师兄。
他也曾试探过:“我入门最晚,若师傅真的属意我来坐这掌门之位,师兄难道不会觉得师傅不公吗?”
师兄爽朗大笑:“你当我们是什么人?我门之中的掌门之位,向来是有能者居之,要不然你以为门派是如何延续至今?当真靠那个虚无缥缈的传言吗?”
空蝉境瞬间羞愧得无地自容。
师兄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实你有这个想法也不奇怪,放眼外面的大宗门,凡得意弟子,必有一个得意爹妈,所以这些门派才一日不如一日!”
而他们是小门小派,容不得任何疏忽,只能选出最优秀的接班人,才能让宗门传承下去。
正当空蝉境深思其中的道理的时候,师兄哈哈大笑:“傻师弟,你以为当掌门是什么好事?担子越重责任越重,而且你可知……”
师兄悄悄地告诉他:“当掌门是不能谈恋爱的。”
“这是我们门派特有的规矩。”
“为什么?”
“因为我们的开山祖师觉得,爱让人变得癫狂、不理智,而且……有了子嗣之后,难免会有私心,就不能再推选贤能者上任。”师兄看他若有所思,道:“你可想好了,一旦答应师父,就和你那心上人再也无缘了。”
空蝉境否认:“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他从来没有想过能求得什么结果,只是想再见祂一面。
而现在的师父对他有恩,师父希望他接过师门的担子,他也一定会尽力而为。
除了师父的嘱托以外,他也很喜欢在师门的日子,这里人人都坦诚直率,师兄们爱护他,把他当小师弟来照顾,他似乎在这里弥补了过去的缺憾。
但空蝉境也发现一件事:这师门上下似乎都不太靠谱,人人脑子里都跟缺了筋儿似的,这让空蝉境十分烦忧。
这天师兄还找上他,说看他练功太辛苦,要带他一起出门散心。
空蝉境没有多想,又觉得不能总是拒绝师兄的好意,只好答应。
可是随着师兄养的坐骑飞得越来越高,空蝉境甚至看见了隐在云层之中的天门,他心里觉得不妙,甩开师兄的手就要往下跳。
结果两个师兄,一人抓住他的一只手,死死地把他摁在鸟背上:“来都来了,随我们一起去看看那百日昙,日后说起来咱们也是见过好东西的了。”
空蝉境还想挣扎,奈何脑袋被按下去,吃了一嘴的羽毛:“师父可知道你们的行为?要是被师父知道了……”
“哎!你不说我不说,师父怎么会知道?今日来的人肯定不少,我们悄悄摸摸的来,悄悄摸摸的走,谁也不认识他们,师父就是太谨慎了……”
旁边的师兄点头附和。
空蝉境来的时间尚浅,许多事情还不知道,但他知道其中必有猫腻,师父不愿意他们来这赏花宴,必定是因为从前发生过什么事情。
可他却被几位师兄挟持着来到这里,空蝉境十分无奈,只求正如师兄们所说,他们来也悄悄去也悄悄,不要闹出事情来才好。
第38章
在去的路上, 师兄又给空蝉境科普起仙界的人文风情:“小师弟,你刚来这里,许多事情还不懂, 这仙界和凡界不太一样, 这仙界呀是女子为尊, 女仙的地位可要比凡人女子高多了, 不过脾气也大,还容易小心眼, 对我们这些男仙有一肚子的意见,你日后可要小心, 不能得罪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