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露:"......"竟有些无言以对了,顺治这一手孝心外包,的确是很虚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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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前的最后一个月,宫里本该是热热闹闹的,可孟露总觉得今年的腊月,宫中各处都有些死气沉沉,几乎大家的脸上都没有什么笑容。
这一日孟露起的早,用过早膳后就踩着雪在院子里散步,外头传来一阵嘈杂的人声,孟露示意阿木尔出去看看。
她回来后道:“是西六宫那边的几位福晋格格,她们该是刚从皇贵妃那儿请安回来。”
孟露伸了伸胳膊,顿时恍然大悟,怪不得大家都不开心呢。皇贵妃册封礼结束后,顺治还给后宫其他人了一道旨意,以后每日晨起和傍晚,都要去给皇贵妃请安。
孟露穿过来这几年,只有有事需要告知大家时才会叫她们来,而且那多半也是挑的午后闲暇时分;太后那边更是不用日日去请安,因此几年下来,后宫的福晋格格们都习惯了早上睡懒觉的习惯。
如今有了皇贵妃,她一人生生夺走顺治几乎全部的宠爱不说,其余人还要每日两趟去拜见皇贵妃,尤其是这寒冷刺骨的冬天,大家能开心的起来才怪。
太阳已经升起,孟露仰着脸面向晨光,暗暗想着;还好自己不用去给皇贵妃请安。
顺治十三年,就在大家私下的怨气漫天中过去了,到了顺治十四年正月,顺治再度下令,封皇贵妃的父亲鄂硕为三等伯。
这事过去没几日,二月初的时候,皇贵妃在伺候太后梳妆时忍不住呕了两下,庄太后心里有预感,当即就传了太医。
太医诊脉后,宣布皇贵妃遇喜了。
顺治高兴的跟什么似的,一日三趟的去承乾宫看皇贵妃。
庄太后那边虽对皇贵妃依旧有不满,可宫中也是两年未有孩子降生,因此也说皇嗣为重,让皇贵妃不用再来慈宁宫伺候了。
而至于管理后宫一事,孟露思考着为了皇贵妃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着想,顺治多半会让自己继续管着,再不济也会让其他人分担着,可几日过去,大权依旧握在皇贵妃手中。
罢了,顺治都不心疼皇贵妃的身子,她一个等着当太后享福的人瞎操什么心,还是乖乖躺着,任由历史发展吧。
皇贵妃遇喜的消息传出没多久,有一日众福晋格格给皇贵妃请安时,有一位纳喇福晋突然晕倒在承乾宫,太医诊脉后,发现纳喇福晋也有了身孕,宫中一下子双喜临门。
可这喜事跟喜事却也是有分别的,有皇贵妃在前,呐喇福晋有孕一事,便像是锦上添花一般,变得有些可有可无了。
而且她这刚怀孕,就被顺治给申斥了一顿,原因就是纳喇福晋在承乾宫晕倒了,把皇贵妃吓了一大跳,险些惊了皇贵妃的胎。
顺治就道:纳喇福晋既然有孕,为何不提前向皇贵妃告假?贸然在皇贵妃面前晕倒,居心何在?
有孕的喜悦几乎刚浮上纳喇福晋的心头,就被顺治几句话给打了回去。
纳喇福晋回去后忍不住偷偷掉泪,她也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呀,她也不是故意在皇贵妃面前晕倒的啊,怎么皇上就认定自己是故意的呢?
纳喇福晋哭红了眼眶,却也不敢辩驳,只能在顺治的口谕下,闭门思过。
这事传到庄太后耳里,庄太后便冷冷道:“向来只有母凭子贵,皇上倒好,居然跟先帝一样搞起了子凭母贵这套,敢情皇贵妃肚子里是个金疙瘩,纳喇福晋怀的是棵草了。”
她说这话时,孟露也在,她有些忍不住,低头抿嘴笑了起来,庄太后瞥她一眼,恨铁不成钢地道:“你也是没用,皇上前两年对你还不错,你失了那孩子后,也不想办法接近皇上,好再怀上一胎。”
孟露顽皮一笑,柔声道:“皇额娘您刚才还说呢,眼下除了皇贵妃,其他人怀的孩子在皇上眼里都是棵草,臣妾可不想自己的孩子是棵草。”
庄太后:“......”她长叹一口气,淡淡道:“你去看看纳喇福晋吧,别没事老往哀家这里跑。”
孟露:她也不想老往庄太后这跑啊,只是属于顺治的时间在慢慢减少,她可不得抓紧时间与庄太后培养感情。
纳喇福晋被顺治申斥后,据说整日以泪洗面,本来这与孟露也没有什么关系,只是同为女人,她还是想开解一二,庄太后既让她去,孟露也就不怕顺治有意见,从慈宁宫出来后她就去了纳喇福晋那儿。
纳喇福晋果然形容憔悴,眼睛还是肿的。孟露免了她的礼,坐在侍女端来的凳子上,她皱了皱眉道:“你如今怀着孕,还这样萎靡不振,会拖坏身子的。”
纳喇福晋强忍眼泪道:“多谢皇后娘娘关心,只是臣妾心里难过,实在是打不起精神来。”
孟露抿了抿唇,温和道:“本宫知道你心里难过,但是你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祂既然选了你做额娘,你可不能让孩子失望。”
孟露其实不想用孩子作为开解纳喇福晋的理由,可是后宫的女人,似乎除了给顺治生儿育女外,也没有其他的人生目标可以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