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瞧着主子并不像是受伤,万一那斯图大嘴巴引来了别人可不好。
然而孟露一向睡眠比较浅,那斯图那一声,也将她吵醒了。
她睁开惺忪睡眼,看到床前站着的人,看到了阿木尔脸上的震惊,那斯图脸上的担忧。
“你捂着那斯图的嘴干什么?”孟露坐起身,脑子里一片混沌。
昨夜真是太累了。
那斯图扒开阿木尔的手,指了指孟露的肩头,小声道:“主子,您肩头的伤?”
她现在也看清了,主子的伤,有些蹊跷。
孟露低头看一眼自己的肩头,上面赫然几个指印。
她微微掀开被子一看,身上的红痕不止这一处。
孟露抓抓杂乱的头发,吩咐道:“去将门关起来,我有话与你们说。”
阿木尔依言关了门,两人一脸忐忑地站在孟露面前。
“昨夜,襄亲王说在我这房间睡的。”孟露直接开门,阿木尔和那斯图却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两人下意识握紧了对方的双手。
孟露一如既往地沉稳,用下巴指了指刚被那斯图收起来的寝衣,“去把衣服给我拿过来。”
那斯图呆呆地去拿过寝衣,孟露也不泻药,当着两个侍女的面换了衣裳。
等她穿戴整齐后,回头瞧见阿木尔和那斯图还愣着,孟露不由笑道:“你们打算一直站着?”
话落,两人这才回神,凑过来伺候孟露洗漱,替她挽发。
“这事既然发生了,我也就不打算瞒着你两了,不过你们放心,这事不会有第五个人知道。”孟露之所以打算与她们坦白,一方面是了解她们的衷心及为人,另一方面,也是瞒不了。
一夜荒唐过后,博果尔离开后,孟露心里顿时就生出了一丝悔意。只因她突然意识到,她说不得会再度有孕,她需要让阿木尔和那斯图悄悄去镇上的医馆替她抓一味药。
孟露叹了口气,心里暗暗叹息,那药不能多服,三个月服用一次,才能保证不会伤身体根本。
这也就意味着,她与博果尔,三个月以内,是不能再在一起了。
想到这里,孟露忍不住叹气,这要是在现代就好了,一盒子小雨伞就能解决所有问题。
“去问一声慈和太后,看她打算何时回庵里。”
阿木尔应声而去,不多时就折返回来:“主子,慈和太后说听您的。”
孟露打了个哈欠,用指腹轻轻按揉着浮肿的双眼,道:“那就吩咐下去,午后就回皇姑庵吧。”
“现在,你们两出去替我采买些东西。”
她二人将孟露决定午后就回皇姑庵的事禀报给襄亲王后,便带着银两出了客栈,去镇上医馆买孟露想要的东西。
*客栈里,博果尔听了阿木尔的转达,未及多想就冲出了房门,想去找孟露问清楚。
她明明答应在山下多住几日的。
孟露这会儿正与慈和太后一同坐在客栈一楼说着话,博果尔步伐迟疑着走了过去,拱手道:“启禀两位太后,山下的灯会是连办三日的,怎么这么急着回庵里?”
孟露看着他,眼神坦荡,仿佛昨夜的一切都只是个梦。
她含笑道:“不了,今日就回去吧。”
慈和太后也道:“是啊,我们到底是大清的太后,万一被人识破身份,传出去也不像话。”
镇上的官员虽不知道她们下了山,却是知道她们来了皇姑庵的。
他们不认识她和姐姐,却是认识襄亲王的。
博果尔还想说什么,但见孟露表情坚定,似是下定了决心,当着慈和太后的面,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点点头,转身去安排。
当天,博果尔护送孟露和慈和太后回了皇姑庵后,一直找不到与孟露单独说话的机会,他又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下山,便一直徘徊在庵门外。
阿木尔和那斯图替孟露买了需要的药后,为了不让人察觉异样,又去镇上的胭脂铺子首饰铺子等转了一圈,因此也就没有跟着大部队一起返回。
两人回到庵里时,正好碰见在庵门外站着的博果尔。
她们身后跟着好几个人,每人背上都背着不少东西,博果尔面露疑惑,阿木尔主动解释道:“这是镇子上几家铺子里的伙计,帮忙送东西上来。”
博果尔点点头,那几人在庵门前放下东西,领了赏钱后就转身下山了。
阿木尔和那斯图正要越过博果尔进去,博果尔突然皱了皱眉,目光定在阿木尔手里提着的几包药上。
“仁宪太后身子不适?”博果尔道。
阿木尔推了推那斯图,让她去庵里叫人出来搬东西,然后才回话:“回禀襄亲王,主子的身子无碍,这都是些补药。”
这也是孟露提前吩咐过的,若是有人问起,便这么解释。
但博果尔却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质疑道:“太后的身子若是无碍,为何要吃这些补药?”
阿木尔一滞,一下子被问住了。
襄亲王的话,让她无法反驳。
博果尔见她眼神闪躲,继续追问:“到底怎么回事?”
阿木尔抬头看他一眼,王爷的脸上,有着很深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