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太后忍不住双手合十,叹息道:“阿尼陀佛,谢天谢地,总算是不枉哀家在菩萨跟前求了那么多次了。”
“太后慈爱,也是为皇上和皇后操碎了心,如今您终于可以放下心了。”
庄太后闻言,顿了顿道:“还不到放心的时候,等皇后什么时候诞下皇子,哀家才算真正的放心。”
苏茉儿一笑道:“太后您放心,您看看宫里有子有孕的福晋格格,哪个不是皇上宠幸一两次就有了好消息?皇后娘娘在草原长大,自小身体健壮,有孕那是迟早的事。”
庄太后也想到这一点,从容的点了点头,“但愿吧。”
*时隔一年,皇上终于在坤宁宫正儿八经的留宿了一晚,这在紫禁城可以称得上惊天奇闻。
天还没亮时,六宫的福晋格格们就已经得到了消息,连皇上昨夜宠幸了皇后几次,她们都一清二楚。
纵观六宫福晋格格们对于此事的反应,各有不同。
阿格福晋和吉雅福晋是最乐意见到事情如此发展的,她们心里都明白皇上为何冷待皇后与她二人,因此这两年,她们也没有想着争宠。
但看如今这情形,皇上肯宠幸皇后,想来他对皇后的芥蒂已经放下,如此她们姐妹二人的出头之日,岂不是近在眼前。
阿格福晋和吉雅福晋虽被禁足在各自的宫殿中,但却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处去,于是越发勤快的去抄写孟露让她们罚抄的宫规,以期早日解除禁足。
而石福晋,董鄂福晋,陈福晋,杨福晋等人,则是不置可否的态度。
她们在皇上心里的地位,不会因为皇上宠爱谁而减少,也不会因为皇上冷落谁而增加。
反倒是皇后有宠,说不定就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皇上一宠幸谁,她就要为难谁。
再说佟格格和乌雅福晋二人,听到这个消息后,神色逐渐变得黯然,心里沉甸甸的难受。
心爱的男人去了别的女人那,她们又不敢表现出一分一毫的嫉妒来。
毕竟那是皇后,她们再难过伤心,在见到外人时,仍然得表现出一幅若无其事的模样,还得说上一句皇上皇后感情深厚,乃天下夫妻之表率。
至于被顺治宠幸过一次便再没有搭理过的乌苏格格,听闻这个消息时,据说流了不少的眼泪。
也是,乌苏格格当初,可是以为顺治是真的看上她了才宠幸她,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顺治纯粹是为了恶心皇后。
倒也是个可怜人。
孟露躺在贵妃塌上,一边由着那斯图用浸在冰块里的玉轮替她按摩微肿的眼部,一边听阿木尔回禀从各宫打听来的消息。
阿木尔说完,有些口干舌燥,孟露将面前阿木尔刚倒给她的蜂蜜菊花茶推了推,轻声道:“喝了它,润润喉。”
孟露这段时间常常会有此举动,阿木尔已经习惯,也不推拒,道了声谢便端起饮了。
那斯图又换了一个冰凉的玉轮,含笑道:“娘娘前几日没带阿木尔去南苑,原来是留她做这件事了,娘娘果真深谋远虑。”
孟露已经习惯了这二人的彩虹屁,闻言眼皮微动,叹息了一声道:“让她们都小心些,别暴露了自己。”
在南苑的那几日,阿木尔依她的命令,或收买或安插,如今六宫几乎都有了孟露的眼线。
她并非想监视她们的一举一动,只是在不了解这些人是敌是友的情况下,孟露实在没有办法安心。
她只想好好的活着,若是她们不来害自己,孟露自然也不会害她人。
只是虽有眼线,但有些事却依旧发生的猝不及防,比如中秋家宴庄太后的糕点被换一事,孟露到现在还没个眉目。
那日膳房的人以及负责上膳的宫女太监,如今都被她拘了起来,也派了人在审问,但依旧什么都没审出来。
其实第一日就有膳房的太监出来认罪,说是自己不小心放错了糕点,只是孟露却不信。
能伺候宫中这些大人物的饮食,定是那心极细之人,不小心这种说辞,更像是被人拉出来顶罪的。
于是孟露并未宣而告之,只是让人继续审问。
不过这件事倒是不急,毕竟这次可没人给她设置破案的期限。
眼下孟露对巴尔福晋倒是产生了一点兴趣,据阿木尔打听来的情报,巴尔福晋听闻这件事后,反应令孟露有些意外。
据说她当时犹如孩童般的拍了拍手,欣喜程度更甚于阿格福晋和吉雅福晋。
阿格福晋和吉雅福晋为何高兴孟露能理解,可巴尔福晋……
她只是看着有些单纯,却并不是痴傻,总不至于听到皇上睡了别的女人后,她还能笑得出来。
再者,她还失去过一个孩子,孟露不相信一个母亲,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将丧子之痛也抛诸脑后,成日一幅嘻嘻哈哈的模样。
孟露心中渐渐有个猜测,除非……巴尔福晋的呆,是装出来的。
“娘娘愁眉不展的,可是有什么心事?”阿木尔听她叹气,关心问道。
孟露摇了摇头,淡然一笑道:“没什么,我只是希望那个人快些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