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皇后不触碰他的底线,好好的当她的皇后,他也就能忍。
毕竟废了她,他下一个皇后还是科尔沁女子,好歹如今这个姿色上能入了他的眼,再来一个可就未必了。
不过即便如此,皇额娘似乎还是贪心不足。
今日礼部递上了科尔沁那边来京拜见的人员名单,他一看,就知道皇额娘打的是什么主意。
此次科尔沁一行六人入京,除了他的亲舅舅兼岳父外,剩下五个,全是科尔沁的未婚女子。
他还能不明白皇额娘是想干什么吗?
只是眼见着他们已经启程出发了,皇额娘却没在他跟前提一句,反倒是多次召见皇后。
再联想到近几次皇后见他时眼底掩饰不住的迟疑顾忌,顺治已经猜出了一二。
迟迟等不到皇后亲自开口,索性他今日挑明了。
就在孟露沉思的功夫,听到顺治再次开口:“怎么不说话?”
孟露心里叹息了声,觉得今天是躲不过去了。
她掀开被子起身,从床尾下了地,将自己已经不值钱的膝盖一弯,跪下便道:“回皇上,皇额娘的确是让臣妾来劝您。”
顺治冷笑一声:“劝朕再收了你的几个堂妹堂侄女?”
孟露滞了滞,低声应道:“皇上英明。”
顺治枕着自己的手臂,盯着帐顶慢条斯理地道:“你那两个堂侄女也就罢了,但你的堂妹,你知道她们多大了吗?”
孟露低着头,小声道:“大堂妹,今年九岁了。”
“九岁。”顺治继续冷笑,“最大的九岁,最小的七岁,皇额娘真是丧心病狂了。”
啊这……
孟露觉得顺治说得很对,原主的两个堂侄女年纪也不大,但好歹是满了十二,按照当下的环境,的确是可以嫁人了。
但那三个堂妹,就真的太小了。
孟露当初听了庄太后的话,回去着实犯了好一阵的恶心。
庄太后,在这件事上,确是有些丧心病狂了。
但人家顺治可以编排自己的额娘,孟露却不敢跟着附和一句:我觉得你说的对。
她紧紧抿着唇,机械般地磕了一头,道:“皇上息怒……”
“行了,你上来吧。”顺治知道这件事上,皇后也很被动,他倒不会无缘无故的去责怪皇后,生了一阵闷气后也就让她起身了。
“你明日就去回皇额娘的话,就说你已经跟朕说了。”
等孟露再度躺下,顺治淡淡对她说道:“她要是问起朕的答复,你就说朕会慎重考虑,挑选合适之人收进后宫。”
“是,臣妾遵命。”
顺治估计是接连被郑成功和自己的亲妈给气狠了,佳人在侧也没了兴致,说完这事也就睡了,倒是免了她冰天雪地冷哇哇的还要起身洗漱的功夫。
孟露第二日去了一趟慈宁宫,按着顺治的话回了庄太后,庄太后听罢不由舒了一口气,含笑道:“那就好,原也不指望他能都收了,阿拉坦琪琪格和博翁阔都到了年纪,但那三个却是小了。”
孟露无语,原来您老人家也知道她们太小了啊?
就在她以为庄太后没有顺治说得那么丧心病狂时,庄太后自己亲口推翻了孟露对她的评价。
“不过也无妨,在宫里养上几年,满了十二岁再去伺候皇上也不迟。”
孟露:……
行吧,您儿子说的话是有道理的。
*顺治十年十一月就这么风平浪静的过了,转眼到了十二月,杨福晋和巴尔福晋接连生产,诞下了顺治的第二女和第三女。
许是因为锦璇这个长女早夭的缘故,这两个女儿的降生,顺治似乎格外高兴,赏赐也较以往丰厚,孟露只得咬咬牙在坤宁宫出的赏赐里也多添了几份。
一时间宫内因为这两个小公主的降生,倒很是热闹了一番。
巴尔福晋母凭女贵,顺治还解了她的禁足,孟露第二日去慈宁宫请安时,就见庄太后的脸色阴沉的能滴下水来。
说起来,孟露倒是有些好奇,巴尔福晋敢在太后的吃食上动手脚,按着规矩怎么都不该是禁足了事。
即便先前是因为她怀着龙胎,但如今龙胎落地,按理也该重罚了,怎么顺治反倒是解了她的禁足呢?
孟露在三公主的洗三宴上托着腮沉思半晌,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作为顺治的第一个女人,巴尔福晋在顺治心里的地位,还真是非同小可。
这个结论很快又得到了证实,巴尔福晋生下小公主不过两月,太医再次诊出了巴尔福晋的喜脉。
一时间后宫众人简直把对巴尔福晋的羡慕嫉妒恨写在了脸上,谁暗地里不含酸捻醋地说一句巴尔福晋命好。
孟露听了只淡淡地笑,心道巴尔福晋这一胎生的艰难,公主降生时胎位不正,她足足哭嚎了一天一夜才顺利生下公主,这本来就伤了身子。
然而顺治这么快就让她再次有孕,孟露一点都没看出巴尔福晋命好。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且说当下,科尔沁那几位年纪尚小的女子,顶着冬日的严寒,经过一番艰苦的长途跋涉后,终于赶在腊月二十八进了紫禁城。
这日,庄太后在慈宁宫设了家宴,招待她从娘家给自己儿子选的几位小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