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刚才顾瑾川提到的那几个字眼太特殊，听完，黎舒窈问：
“乔晟禹是在十二年前离开江城的？”
顾瑾川点头：“不错。”
黎舒窈眉眼垂下来。
怎么这么巧？
他们黎家遭逢巨变，乔家随之进入五大豪门，紧接着乔晟禹退位离开江城。
这一系列事情，发生的时间都太接近了些。
或许是“十二年”这三个字对黎舒窈的冲击太大，也或许哪怕时隔十二年，她仍旧没有办法平心静气的面对当年的巨变。
在听完顾瑾川说完这些后，她竟然……控制不住地在想——
乔家踩着他们黎家上位，这其中，那场人人嗟叹的意外中，有没有乔家的手笔？
这个念头一出，黎舒窈脑海深处，有一根筋像是被人抽拽般的疼。
她知道这个想法过于极端，也知道没凭没据。
可只要一想到当年那些事，她就冷静不下来。
尽管已经过去十二年，仍旧如此。
见她面色有异，顾瑾川伸手握住她的手，温声问：“窈窈，怎么了？”
黎舒窈抬起眼皮，抿唇摇头。
“没事，乔晟禹离开的那个时间节点有些特殊，控制不住多想了些。”
顾瑾川眉心不易察觉地折了下。
他并未迂回，直白问黎舒窈：
“是不是在想，黎家当初那场意外，可能并非全是意外？”
黎舒窈眼睫一颤。
倏地抬头看他。
顾瑾川目光中，是黎舒窈最熟悉的安抚意味。
他捏了捏她手指，从客观的角度给她分析：
“窈窈，别逼自己，也别乱想，我理解你的心情，任谁听了，任谁将黎家和乔家联系在一起，都会多想那件事其中会不会有内情，这是正常的，更是人之常情。”
“很多时候，人的直觉，多是正确的。”
黎舒窈眸光颤栗刹那。
从昨天到今天，顾瑾川也一直在想这件事。
乔晟禹、乔政、黎家……
若是换了之前，确实不会有人将十二年黎家的那场意外联想到乔家身上。
虽然乔家、黎家的时间节点有些相近，但人人只会说：意外无法预料。
在黎家没落后，总会有一个家族取代它曾经的位置，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但如果，将整件事联系到乔晟禹身上。
却成了……哪哪都不太正常。
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让顾瑾川下意识将黎家往乔家的身上猜测。
这也是为什么，顾瑾川会让席泽一再往深处调查的原因。
回神，看着对面女子的眉眼。
顾瑾川声线依旧，对她承诺：“窈窈，既然有了猜想，不如往深处查一查，别害怕，这一次，我陪着你一起。”
第368章 自己作死
顾瑾川和黎舒窈的蜜月和裴时晏他们一样提前结束。
倒不是裴时晏的那种原因。
只是因为乔晟禹这件事一出，黎舒窈蜜月的心思淡了不少。
看出了自家老婆心不在焉，两天后，顾瑾川便带着她回了江城。
***
包厢中。
裴时晏勾着笑看着对面眉眼淡淡的顾瑾川。
“怎么着？你们也备孕成功了？”
顾瑾川思绪回敛。
闻言，不咸不淡扫他一眼。
“备孕着什么急？不趁着新婚燕尔过几天二人世界，等着怀孕后苦煎熬？”
裴时晏：“？！”
这话说的。
成功让裴太子爷闭了嘴。
一旁的沈奕承憋笑。
半声不吭。
而另一边。
黎舒窈和南洛笙一同逛着饰品店。
见闺蜜兴致不是很高，南洛笙碰了碰她手肘，试探问：
“蜜月不愉快？”
黎舒窈摇头，“这倒没有。”
“那怎么还闷闷不乐的？”
黎舒窈看她：“有吗？”
南洛笙捏了捏她脸颊，轻笑：
“大小姐啊，你所有的情绪都表现在脸上了。”
黎舒窈自小便是鲜活的性子，哪怕小时候经历过家庭巨变，后来在来到谢家后，被谢母捧在手心里呵护，年少时的伤和痛用了不少时间被抚平，漂亮的脸蛋上再现明媚笑容。
这种情况，维持到了半年前，谢昱淮和乔沐恩公布婚讯之前。
南洛笙记得很清楚，当时在谢昱淮和乔沐恩公布婚期后，黎舒窈脸上的笑容就像开得正艳的花迅速凋零。
眼角眉梢间的明艳、鲜活，逐渐被敛去。
所有的情绪，悉数藏在了心中。
让人看不出她真正所想。
庆幸的是，这种情况并没有维持多久。
在和顾瑾川结婚后，在黎舒窈逐渐对顾瑾川敞开心扉后，南洛笙明显察觉到，她脸上重新浮现以往的生动。
喜怒哀乐，全在脸上，尽在眼间。
这种情况，是南洛笙喜闻乐见的。
说明谢昱淮带给黎舒窈的那些痛，真的已经全部过去。
黎舒窈已经走出了谢昱淮的阴影。
重新开始了新的人生。
……
这边，黎舒窈正想开口。
前面不远处传来两道似褒似贬的谈话。
其中还夹杂着一道很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