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川讽刺抬眸。
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
“你的？”冷肆的嗓音中，夹杂着几分玩味，“你的什么？”
他下巴朝谢昱淮身后一抬，意味不明：“你的未婚妻，不是在那儿吗？”
房门外的拐角处，身着白色礼服的乔沐恩站在那里。
静静看着这一幕，不知来了多久。
而这时，黎舒窈也已经整理好了情绪，撑着酸软的双腿下床，一步步走过来。
那双清凌的眸轻垂，避开了谢昱淮带着痛色和怒意的目光。
错身而过的刹那，谢昱淮终究是受不住她这种冷漠疏离到极致的表情，在反应过来之前，反手紧紧拽住了她手腕。
“窈窈……”
一米之外的顾瑾川，沉沉盯着谢昱淮抓着黎舒窈手腕的手掌。
下一刻，他忽而上前。
微凉的掌攥住了她另一只手腕。
轻轻用了几分力道，便引得黎舒窈看过来。
迎着谢昱淮紧皱的目光，他轻勾着唇，故意问：
“窈窈，他说的，是真的吗？”
黎舒窈眸色微动，在两个男人注视的目光下，她淡声开口：“不是。”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谢昱淮手上力道倏然一紧。
顾瑾川垂眸冷睇了眼。
眸底神色冷了不少，但面上情绪不变。
疏懒，散漫。
又漫不经心。
“谢昱淮，还没听到么？还不放开你未来嫂嫂？”
谢昱淮下颚线绷紧。
固执地盯着面前的黎舒窈不肯放手。
见状，顾瑾川冷嗔一声。
冷白手指落在谢昱淮腕间，猛地用力，谢昱淮抓着黎舒窈的手指瞬间脱力。
顾瑾川并未善罢甘休，视线外移，落在脸色有些难看的乔沐恩身上。
语气懒洋洋的，似乎又有那么一分兴味。
不知是挑拨离间，还是陈述事实：
“乔小姐和谢少的关系，似乎并不像外界传闻的那么和睦恩爱。”
乔沐恩的脸色顿时苍白。
顾瑾川带着黎舒窈离开。
谢昱淮下意识想阻拦，却被走过来的乔沐恩轻轻抓住了手臂。
“昱淮哥哥，别去，我们的订婚宴，还没结束。”
***
后花园。
黎舒窈想挣开顾瑾川的手，
却反被他握的更紧。
“你……”她微微蹙眉，看过去。
顾瑾川的目光却直直落在了她红肿的唇角。
目光直白。
不加掩饰。
“窈窈，”冷削的唇角噙着一丝薄笑，漆黑如渊的眸漾起一抹幽邃的光芒，他低眸着眼，一字一句问她：
“想不想脱离谢昱淮的掌控？”
黎舒窈神色一顿。
口中的话音戛然而止。
顾瑾川松开了她的手腕，
垂于身侧的指尖却缓缓摩挲几许。
似在眷恋方才的温热触感。
第2章 我不可能不碰你
黎舒窈理智恢复了些。
“大哥什么意思？”
听着她口中这两个字，顾瑾川眼底闪过什么。
他看着她，缓缓开口。
“不是跟他没关系么，不用随着他的称呼叫我。”
“窈窈，我们来做一场权色交易。”
黎舒窈眉心多了缕折痕。
顾瑾川的话还在继续：
“我帮你离开他，脱离他的掌控。而你……”
他看着她，唇角漾起一抹弧度。
“我要你的人。”
他这话说的慵懒随性。
黎舒窈分不清他是认真，还是玩笑。
但不管是哪一种，他都不是她能招惹的。
回过神，黎舒窈毫不犹豫拒绝。
“大哥说笑了，江城什么样的女人都有，大哥不用——”
他猝然打断她：
“江城确实什么样的女人都有，但是窈窈——”
他靠近她一步，将她下意识后退的动作收入眼底，声线不变：
“你想清楚，除了我，江城还有没有第二个人能够帮你？”
这话，成功让黎舒窈沉默。
二人斜后方，席泽拿着一份文件过来。
“顾总。”他将文件递向顾瑾川。
顾瑾川示意黎舒窈。
席泽当即会意，把文件递到了黎舒窈面前。
“这是结婚协议。”顾瑾川说：“为期三个月。”
见她不动，顾瑾川意味不明地加了句：
“他都订婚了，怎么，还想继续等他？”
黎舒窈呼吸一沉。
卷长羽睫遮挡下，眸底闪过一抹冷晕。
“当然不是。”
她接过协议。
翻看着上面的条款。
脑海中也在快速思考当前的局面。
两秒后，她问顾瑾川：
“三个月后，你我就能一刀两断？”
听着最后那四个字，顾瑾川不着痕迹眯了下眸。
黑沉的眸底，快速掠过一抹幽暗。
“或许吧。”
他的回答模棱两可。
但语气很不在意。
给黎舒窈一种，哪怕用不了三个月，他也会对她腻了的错觉。
短暂思考过后，她从席泽手中接过笔，翻到了最后一页签名处。
落笔前，想到什么，她抬头看向顾瑾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