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国公爷的生辰。
若有人挑衅花昭,她自不会忍着。
她一闹,必定影响主家的好心情。
“绝对如此!” 葛英重重点头。
主子不可能会护着那个女人。
花昭刚进去内屋。
外屋传来阿绿疑惑的声音,“这是什么呀?”
“怎么了?”花昭走到外屋,看到阿绿手上拿着一封信。
“这封信放在桌子上,信封上未写名字。”阿绿道。
花昭接过书信,打开来看,只一眼便愣住了。
“这是我小姨的信!”
“苏妃娘娘???”阿绿惊讶出声。
夏桃反应更快,马上关上外屋的房门。
花昭快速浏览。
信上,写了她小姨对她的思念,并告知她在冷宫安好,还在信上反复叮嘱她要孝顺公婆,与丈夫好好过日子等等。
小姨没写别的,可花昭哪里不懂她的意思。
如今小姨在皇宫里如履薄冰,她没了依 仗,行事要低调。
“小姐,苏妃娘娘说她在冷宫安好,您不用那么担心苏妃娘娘了!”阿绿高兴道。
夏桃嗤笑一声:“你当冷宫是什么地方?”
阿绿刚要怼回去,花昭轻叹:“在冷宫又如何安好?”
“小姐……”
花昭缓缓坐下:“小姨是个好强的性子,五年前她与人争吵,外祖父一怒之下拿鞭子抽她,抽得她后背鲜血淋漓,小姨硬是一声不吭,一滴眼泪都未掉,我也从未见过她掉泪,可是……”
花昭的手指轻轻抚摸着信上的字迹。
有几个字迹的墨水被晕染了些。
是泪吧……
“她大概是放弃了。”
花昭的声音很轻,很轻。
“昔日苏妃娘娘以倾城容貌独得皇上恩宠,而如今苏妃娘娘的容貌被毁,不放弃又能如何?”夏桃低声道。
花昭知道小姨是因容貌被人毒毁,后惹怒圣上才被打入冷宫,她没法进宫,不知小姨的脸被毁成什么样。
花昭突然说道:“夏桃,国公夫人经常入宫陪太后谈心……你可有听国公夫人提起苏妃的脸?”
见花昭希翼地看着自己,夏桃犹豫片刻,如实说道:“说过,苏妃半张脸长满黑斑和毒疮,夫人说,苏妃娘娘再无出头之日。”
花昭垂眸不语,若有所思。
半晌,她从衣襟里拿出佩戴的玉叶子,指腹细细摩挲着玉叶子上的纹路。
半个时辰后。
雪苑派人来知会花昭一声,让她过去。
花昭将书信折好,藏在柜子里。
阿绿说道:“小姐,苏妃娘娘的信是谁送来的呀?”
花昭才想起这茬。
“是四少爷吧!”
阿绿不明白。
花昭前往雪苑。
雪苑很热闹,人很多,花昭自知不讨喜,找了个角落位置待着。
正午时分,国公府摆上几桌宴席。
花昭本想找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谁知二嫂赛纷儿冷着一张脸走来,“懂不懂规矩?”
赛纷儿是将门之后,长相极为英气,说话也直接:“还需要我抱你去主桌坐吗?”
说完,都不给花昭说话的时间,转身就走。
花昭瞅了眼,主桌上,季承儒身旁的空位。
好吧!
三嫂柳慧眼见花昭往主桌方向走来,拉过二嫂赛纷儿,“干嘛让她坐主桌啊?”
赛纷儿板着脸道:“你以为我愿意吗?是娘的意思,今个是爹的生辰,省的她借机生事。”
柳慧翻了个大白眼,“她敢吗?苏妃出事,她不得夹紧尾巴做人啊!”
赛纷儿呵呵冷笑,“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她,苏妃被打入冷宫已有一月有余,她前几日还在宴会上同人厮打争吵,险些走光,教国公府丢了好大的脸面。”
柳慧撇撇嘴,看到花昭走进,表情是夸张的嫌弃:“好讨厌哦!”
花昭坐到季承儒身旁。
主桌的气氛有短暂的沉默。
很快,大家继续聊起来,只不过把花昭当做隐形人,眼神都不往她这边瞟一眼。
花昭很淡定。
只不过没到开饭时间,甚是无聊。
她余光里是季承儒。
优越的鼻梁啊,点睛之笔是鼻梁靠右的那一颗小黑痣,让他本就精致的五官,更具特色。
花昭的手伸到桌子下,想拽季承儒的袖子。
没碰到袖子,却碰到季承儒的手。
轻轻一下。
带着一股凉意。
季承儒转头看来。
花昭才反应过来,立马缩回手。
季承儒的眉头轻挑,过分好看的眉眼里有询问。
花昭冲他笑了笑。
张唇,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信。”
季承儒微微抿唇。
表情和神色没变化。
花昭脸颊旁的小梨涡更深了,“谢谢。”
那日,她以为他拒绝了。
没想到,他送来了小姨写的书信。
小姑娘眼睛格外的亮。
季承儒眼神深了许,不动声色收回视线。
他端起桌面上的茶杯,骨节分明的手指执起杯盖,轻轻撇去白色浮沫,慢条斯理的浅酌一口。
也不知是茶好,还是怎么,男人分明又冷硬的面部线条逐渐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