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柠点开银杏街顾客群:
【花柠:大家好呀OvO】
【垂耳小团团:花老板!!这不是我的偶像花老板吗!!】
【头顶一根葱:ohhhh欢迎杰克杀手花柠入驻银杏街!】
什么玩意杰克杀手!
她没杀,没动手!不要以讹传讹!
【花柠:……】
【花柠:喵喵杂货铺业务发展到银杏街啦,欢迎大家踊跃下单~】
【花柠:顺便问问大家,有没有在银杏街见过一只叫花诞的两脚兽呀?前几天放生鳄鱼的那位。】
【窗外的麻雀:放生鳄鱼的我知道耶,那天我就在树上盯着他呢!】
【是斑鸠不是鸽子啊:经常戴个黑口罩、夜间出没的两脚兽吗?】
【雪球:对,就是他。之前他还天天去福利院喂狗,喂完就跑,偷偷摸摸的。】
【我想把金毛染成绿的:哪只狗?怎么不喂我啊?】
【雪球:前几天咬伤人那只。】
咦?还有意外收获?
这个人没头没脑地跑去投喂福利院的小狗,肯定不只是闲得发霉,不然为什么那么多流浪动物他不喂,偏偏挑中人家院里养的狗?
花柠笃定他就是老朋友花诞的信心又+50了。
不过,咬伤人的狗……应该就是养老院工作人员提到的那条吧?难道狗咬人事件,和花诞还有关系?
在顾客群里问到了几个花诞可能出没的地点后,花柠开始了精准搜索计划。
不仅要干苦力跑腿,还要兼职当侦探。
唉。
赚钱不易,猫猫卖力。
银杏街和玳瑁街一样,都是十分安静的街道。
只是,玳瑁街作为居民住宅区,偏僻安静得更不合常理。而银杏街则是因为排排坐着养老院、福利院、卫生所甚至是丧葬用品店,茂密的银杏树立在街边,像耄耋的老人般弯下腰来,笑呵呵遮下一片绿荫,有一种岁月静好的安宁。
花柠走在银杏街上,都有种想捧一朵莲花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并题字“上善若水”的感觉。
根据顾客群提供的线索,花柠粗略标记了一番,发现一个共同点——都是小旅馆?
花诞……也没有他的住处吗?
花柠抿唇,从兜里掏出纸笔,用她精湛的画工绘制了一张线条肖像。
一家家旅馆挨个询问,她终于在最便宜也最老旧的店里问到了花诞的行踪。
老板叼着烟头,没有什么替这位戴口罩的可疑住客保护隐私的观念,一股脑把花诞的经济状况、工作状况乃至生活作息都吐了出来。
据他所说,花诞每天早上五点会悄咪咪出门,晚上七点又回旅馆,然后房间里就会穿来“嗬!哦呀!蹦蹦炸弹!”的奇怪打斗声,凌晨一点则是舒缓的BGM,夹杂着几声气泡音的“宝贝”。
花柠:“。”
男人的世界真的很难懂耶。
抬眼看了看时间,已经接近晚上七点了。
花柠索性就在旅馆门口几近朽掉的小板凳上跷二郎腿坐着。
果不其然,七点刚过,一个浑身黑衣黑裤黑口罩的男人就出现在了街口。
他一路低着头,双手捧着横屏手机,踩着十分沉稳的步伐,精准躲过了每一棵可能夺他小命的银杏树桩。然后,风一样的从花柠身边路过,丝毫没有察觉到这里有人。
“……”花柠单手托腮,挑眉看着他的背影,轻轻开口,“蛋蛋。”
黑衣人下意识回答:“都说了不要叫我蛋——诶?”
他后知后觉回头,在看见花柠那张从小到大没变过的鹅蛋脸和标志性的猫尾眼角后,像被石化一样定在了原地:“……柠柠?”
竟然真的是他!
花柠喜滋滋弯起了眼角:“蛋蛋!”
这时,冷眼旁观的老板吐出一个烟圈:“打扰你们认亲了。兄弟,今天能把房费交了不?”
花诞还欠着房费吗?
花柠余光瞟了眼墙上的价目牌,正准备悄悄帮他解决,就被花诞拦下。他横眉竖目:“我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月没有拖欠过一次吧?是你得寸进尺要我提前垫付,我凭什么给?别以为我朋友来了我就好说话了!”
“你天天吵得我睡不着觉,前几天还上新闻了,我没把你赶出去都不错了!谁知道你天天在外面赚的什么脏钱!”
男老板的话实在难听。
花诞沉下脸,拉着花柠回了房。
花柠和花诞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兄妹。可毕竟十几年没有联系,花柠站在他整洁的房间门口,多少有一丝局促。
花诞的房间很小,贴着发黄的墙纸和掉皮的踢脚线。角落书桌上有一台笔记本电脑和平板,屏幕上好几个游戏窗口同时运行着,看起来像在开脚本代练。还有专业的摄像头麦克风,大概是直播装备。
花诞他,有在努力生活呢。
忽然,一声清脆的鸣叫,花柠看见了窗边挂着的鸟笼里,一只千鸟蹬着小短腿扑棱着。
这大概就是愕然的那位好朋友了。
千鸟细长的嘴巴能为鳄鱼当牙签清理口腔,愕然被伺候惯了,难免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