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我们这种干坏事的,怎么可能安监控害自己!”
“喔,那我就放心了。我怕我真实身份暴露出去,”花柠又浮夸地舒了一口气,“知道我为什么胆儿大吗?”
“为什么?”
“我是一只妖怪。”
“……”
“哈哈哈哈哈!”又是一阵哄笑,车里唾沫星子乱飞,“你真有意思!你是什么妖,我也是妖怪,我是巨根妖哈哈哈哈哈!”
花柠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语重心长地说:“唉,遇到我算你们运气好,下次遇到别的妖,你们可不能这么打趣,要命的。”
乐了一路,就连司机男都忍不住问:“小美女,你这出口成章的,怕不是搞诈骗搞到大佬头上了?这次的老板雇我们的可下了血本。”
车速渐渐变缓,看来是快到了。
花柠谦逊笑了笑:“没有啦,我哪有搞诈骗那种智商啦。”
“那你干什么了,快说,马上要到了我们就听不完了!”
“我就是……”花柠琥珀色的眼睛里映着夏夜星空,格外好看,“发现了他一些小秘密而已。”
“比如啥?”
“比如……”
车轮碾过一道门槛,出现了回声。
“比如杀人啦,贪污啦,贩卖人口啦,胁迫妇女儿童做性//交易啦……”
花柠的声线总是干净的,像司春女神在三月点下的第一滴露珠。尾音上扬,每一句听起来都轻巧又俏皮。
面包车里四个男人的哄笑声戛然而止。眼前这个活泼机灵的小美女,居然用这么轻松的语气说出了这么可怕的话……
吱呀——
刹车踩下,车停了。
忽然间,他们背后一凉。
——花柠主动伸手拉开车门,回头时朝他们粲然一笑,原本琥珀色的好看眼珠,正闪着猩红的光。
花柠下车呼吸了一下荒郊野岭的新鲜空气,在这栋像烂尾楼一样的废弃建筑里喊道:“江世廉江总,我刚刚把你做的事情都告诉车里的人了喔!”
车内四人:“……”
我操,好歹毒的女人!居然用他们道上的规矩反杀!
他们本来可以拿完钱就走人,这下好了!不仅知道老板是谁,还知道老板干了啥了!他们不被灭口都是走运!
轰隆一声,面包车当场挂倒挡离开。
江世廉从一间房里推门而出,从他歪七扭八的五官上能看出来,他是真的很怒不可遏。
和他一同涌出来的足足有二三十人,冲上来给花柠上了个五花大绑。
花柠忍不住教育他:“江总,不是我说你。现在是法治社会了,你用这么粗鲁的方法很危险的。”
“危险?”江世廉远远站着,似乎不敢再靠近花柠,哪怕她被五花大绑着,“老子的财路被你断了个一干二净,里面的人也都在撇关系,之前花了他妈的几个亿都打了水漂!要是再被你把那个贱人找到了,老子命都没有了还管什么危险不危险!”
江世廉说着说着险些上不来气,姿势别扭地拉了张椅子坐着。
花柠眼尖地发现他左腿不太便利,一脸关切:“哎呀,江总腿也坏掉啦?”想来应该是哪档生意毁了,被报复了。
江世廉掐着人中,一句话都不想和花柠多说,真的害怕突然被气到猝死。
他使了个眼色,同样鼻青脸肿的助理就走了上来,从花柠的裤兜里搜出了手机。
在她面前轻轻一晃,人脸识别解锁成功。
打开微博,花柠还登录着向日葵福利院的官号,私信里堆满了红色数字。翻了整整三分钟,助理都没有找到疑似陈茜的账号。
江世廉暂时松了口气。
他能找到陈茜固然好,但要是她这五年曝尸荒野彻底消失了,更好。
江世廉扬了扬下巴,两个男人将她架起、两个男人一前一后防着她,扔到了满是灰尘的角落里。
花柠:“……”
这江世廉到底多害怕她,干什么都是四个彪形大汉。
“找不到陈茜,你就在荒郊野岭一直待着,”江世廉冷笑一声,“告诉你,我这十几年没少干过这种事,除非神仙来了,否则没人能救得了你。”
花柠吹了吹滑落眼前的碎发,漫不经心问:“你是不是盯了我们很久,本来想绑架我的朋友?”
心路历程被点破,江世廉没有说话。
花柠亮出洁白的牙齿:“江总,你就没想过吗?为什么我的朋友你怎么都找不到下手的时机,反而是我,一个最显眼的目标轻而易举就得逞了?”
江世廉:“……”
好像,是这么回事。
“江总,不要把人想得太笨啦,”花柠努努嘴,“你的川儿在来的路上了喔。”
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了警车的鸣笛,还有面包车上四人的求饶声。
白川带队踹开大门,手持配枪指着江世廉。
他也一眼看出了江世廉别扭的左脚,笑道:“消失了几天,原来是去治腿了。”
江世廉:“……”
怎么谁都能看出来啊?!
他举起双手,似笑非笑:“白警官,你可别拿枪指着我啊。我就是请花柠来聊聊天,也没犯什么罪,不至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