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朗挑眉,举手握拳,带球的队友了然,躲开缠在身边的敌人,接过队友踢来的球,带着球往前冲。
白瑞余光瞧见跟着严朗的还有两人,那两人位置特殊,偏离场内,游离在人群间,也因此容易被忽略,电光火石间,白瑞来不及细想,只能先遣人去盯着那两个敌方人员。
严朗没打算单打独斗,见周围围着的人多了,寻了个间隙就把球传给了另一边的队友,自己则一个空翻跳过了前方围堵人员。
临到风流眼处,白瑞队员盯死了严朗,不妨严朗中途变道,直接绕过他们,倒挂金钩似把球踢进了风流眼。
“严郎!”场外的观众几乎是立刻激动起来了,“严郎!我要嫁给你!”
这震撼人心的发言一出口,众人立刻寻声望去,见是一个小郎君,他们表情瞬间变了,纷纷调笑道:“还是三郎卓尔不群,出类拔萃啊。”
严朗才不管他们,直直走到裴昭所在的方向,欢呼声静默了一瞬,然后更加激烈,几乎要冲上云霄。
“昭昭,来为我贺彩。”严朗含笑,张开手,头发不如先前整齐,散了一缕发丝下来。
裴昭还没说话,那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已经替裴昭开口:“彩!”
严朗转身,瞪了那些人一眼,翻身出了场:“那不算,我要你亲自为我贺。”
裴昭歪了歪头,凤吐珠从眉心划过,带来些微痒意,古代的贺彩方式是什么她不知道,但是现代男生讨赏的话……
裴昭轻声道:“三郎骁勇,令人心折。”
第23章
严朗笑意更深, 又靠近些许,站在裴昭身边,瞧见她脸被晒的通红, 才蹙了蹙眉:“你身边的下人似乎不得用?”
绿松心紧了一瞬, 裴昭不明所以, 余光看见绿松拿着的帽围才反应过来:“首饰太多了, 若戴帽围就看不了比赛了, 我不想。”
听罢,严朗不置可否, 心下却打定主意,日后寻个由头将人换了,裴昭落水之时,这婢子就不机灵, 如今竟能瞧着主子在太阳底下晒着, 伺候不好主子的仆婢拿来有何用?
若非裴昭心软,这样不知事的奴婢他早打发了。
“不过一场蹴鞠,若你想看, 我再带你瞧便是了, 何苦这般为难自己。”严朗接过绿松手上的帽围,亲自给裴昭戴上, 很小心地没有勾到裴昭的首饰和头发。
淡紫色的纱拢在四周,严朗耐心撩起纱幕,用垂着的金链勾起,即挡了阳,又不会遮住视线。
“你亲自下场?”
“不, ”严朗想了想,摇头拒绝, “近来事忙,暂无闲暇与人游戏。”
裴昭点头,她也没有很想出门看蹴鞠,听了这话也不失望。
“这是八娘吧?”严朗看向一旁的裴是,伸手比划了一下,“久未见你,你上次还是小小一团,今岁却已经长这么高了。”
“朗阿兄。”裴是屈膝见礼,严朗伸手虚扶了一把,大方道,“自家姊妹,何必多礼,你阿姐一会儿去挑东西,八娘也去挑几件。”
他们的赌注当然不是归严朗一人独占,他为球头,可以先挑选,余下的团队平分。
“你想先去瞧瞧吗?”严朗问裴昭,踢一场蹴鞠的时间不短,宴席将开,若只单单站着说话未免无聊。
裴昭还挺感兴趣的,但无奈她从不锻炼身体,站着看了一场蹴鞠,现在有些站不住了,严朗敏锐察觉到裴昭的倦意,心下无奈,出言转了话题,引着裴昭往开宴的地方走。
裴是略顿了一会儿,没打算跟上去:“阿姐,朗阿兄,你们先去赴宴,我稍后再去。”
“好。”裴昭点头。
处在其中不觉,离了演武场才知那些人有多闹腾,声音几可憾天,将那扰人的喧嚣抛在脑后,裴昭陡然觉得耳边清静下来了。
“上次我说要给你找几个耍百戏的伶人已经找好了,后日送到你府上。”严朗冷不丁开口,裴昭有点懵,她记得她拒绝了。
“你只说不要小童,没说不要伶人。”严朗狡黠道,颇有些少年意气的样子,又道,“几个伶人罢了,且养着逗乐,厌了我再寻新的给你。”
没等裴昭回话,严朗又问:“这几日在府上如何?”
仔仔细细把裴昭回府的事情问清楚之后,严朗才松了口气,虽然知道裴家不会薄待裴昭,不过世家之中多的是令人说不出苦又不动声色折腾人的法子了。
“我给你的令牌掉了吗?”
裴昭摇头:“放在妆匣子里了。”
“我每日都念着昭昭,不知为何昭昭总也不念着我,朗在家可是苦等多日,也不见昭昭赠我物品。”严朗说着,适时露出一丝神伤。
跟在两人身后的仆婢不着痕迹的把脚步放慢,免得再听到主子的话。
裴昭侧眸,严朗面上带着些许委屈之色,明明是英武硬朗的长相,流露出委屈的时候也丝毫不显违和。
裴昭默了一瞬,严朗这话意思很清楚明白,他想要礼物,裴昭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自己该送什么才好,索性直接开口问了。
“你想要何物?”
严朗讶然:“连这个都要我自己提吗?”
裴昭少见的感到尴尬,扭头不看严朗:“我也不知该送你何物才好。”
“没关系,你好好想想,我不急。”严朗展示出十足的大度,说完,又觉得自己还是挺着急的,他又道,“许你想个三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