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ily 猛地一阵点头,“对啊。我也是无语了。我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可骄傲的,他虽然是个牙医生、也是美国人,但是他连车子都没有。他之前在 App 上还挺正常的,结果线下直接换了一个人。而且我和你说,他说他一句中文都不会说,所以我们聊天、打字一直都是用的英文。结果他上厕所的时候,手机没拿,屏幕上好巧不巧,弹出来一连串中文社交软件的提示……”
傅思齐:“呵呵。怕不是约炮软件吧。”
Emily:“这还没完。他不是猛吹了一通自己多厉害,多能赚钱吗。结果到了结账的时候,他居然和我 AA 到小数点后两位!我吃饭的时候多点了一罐可乐,他都让服务生把那罐可乐重新算到我的头上。可是,他点的主菜比我点的贵很多,我们点的开胃菜,我每样基本上只吃了一口,他却心安理得的让我和他对半 A 菜钱……”
遇上这种相亲对象,真是有些倒霉。
傅思齐:“你这次真的不走运。打扮的这么好看,却遇上一个奇葩。这样吧,晚上我来请你吃饭,安慰一下你受伤的心灵。”
Emily 又笑了出来,“Fiona,你真好。你怎么不是个男的呢?你要是个男的,我就不用出去相亲了。”
傅思齐:“别、别,我是直的。”
Emily:“哎呀,我就是开玩笑的。说起来,你做产品经理是不是认识不少程序员?你如果见到什么合适的男生,记得介绍给我哦。我不看脸的,不过个子不要太矮,有身份的话就最好了。”
傅思齐:“嗯,那我帮你留心着点。”
Emily 星星眼看着她,“Aww you’re so sweet.(你真好)”
Emily 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嗓子,“你最近怎么样啊?有没有认识什么新的人?”
傅思齐嫌弃前面的车开的太慢,正在并线到右边的车道。她换好车道后问:“你刚刚说什么?Sorry,我没听见。”
Emily:“没事。我就是问,和台湾渣男分手后,你有没有认识什么新的人啊?”
傅思齐:“哦,没有。最近工作太忙了,根本没有时间想这些事。”
Emily:“嗯。我也感觉最近都没怎么见过你。你们不会也要 996 吧?”
傅思齐:“那倒不会,我就是这一阵子比较忙,等忙完了就好了。996 实在是太反人类了,我之前给我的美国同事科普过一次,把他们都吓坏了。”
Emily:“那还好。不过你还是要小心,别把身体累坏了。你知道的,女生未来总要当妈妈的。身体累坏了,影响未来生小孩就不好了。”
傅思齐:“嗯,谢谢。虽然我还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生小孩,但是我也觉得,身体才是最重要的。钱啊、工作啊、包括男人,都有再来一次的机会,但是身体垮了,就彻底 game over 了。不过,我也是这两年才明白的这个道理。我刚工作那会儿,总觉得工作才是最重要的事,甚至有一种傻兮兮的使命感:仿佛我一天不上班,第二天股市就不转了。我当时一心想要升职加薪,觉得自己就是下一个‘华尔街之狼’。等工作几年之后我才发现,我当年就是被万恶的资本家 PUA 了。华尔街又不是动物园,哪来的那么多狼,哪怕我累死累活,充其量就是一只 coyote(北美小狼,是犬科犬属的一种,与狼是近亲)。”
Emily 被她逗笑了,“对呀,女孩子还是不要太累,以后找个好老公养你就好啦。”
找老公养她?傅思齐微微皱了一下眉,“男女都一样啦,是人都需要 Work Life balance(工作与生活的平衡)。长期只工作不玩耍,无论是谁,都会 burnout(由慢性工作压力导致的症候群)。”
Emily:“你说的也对哦。说起来,coyote 到底长什么样啊?我只听说过,还没有见过。”
傅思齐想了一下,“就和土狗一个样。”
第二十章 :爱情只是生活中的一部分(下)
傅思齐的妈妈年轻时在机关工作,她小时候就住在机关大院里。大院里,同龄的小朋友很多,但除了一对儿双胞胎兄弟,没有谁家里有两个孩子。所以,她一直以为,她们这一代人,几乎都是独生子女。直到她上了大学,见了天南海北的同学,才发现许多人家里都不只有一个孩子。譬如她的好闺蜜潘晓笛,她上面就有一个比她大一岁的“双胞胎”姐姐潘晓歌,下面还有一个刚刚满十岁的加拿大籍弟弟潘晓亮。
老傅夫妻是 80 年代通过高考进京的“外来户”,他们家在北京没有亲戚。因此,傅思齐不仅没有亲生的兄弟姐妹,连表哥、表姐见得都少。从小到大,她的好朋友就是她的小姐妹。
除了远在西雅图的潘晓笛,傅思齐在纽约还有两个好闺蜜:李一帆和江姗姗。
李一帆算是傅思齐的半个发小:她是老傅大学同学的女儿,小时候她俩在大人的聚会上经常见面。
李一帆从小就漂亮,而且能说会道的,永远是一群孩子里的老大。她们小时候喜欢扮《还珠格格》玩过家家,李一帆每次都是演小燕子,偶尔也演紫薇。而傅思齐演的从来都是配角:不是金锁,就是柳红,甚至还反串过小桌子。傅思齐小时候比较内向,总有不懂事儿的男孩儿欺负她,每次都是李一帆替她出头。后来,她从多伦多搬到纽约读 MBA,李一帆正好也在纽约工作,老傅就介绍她俩认识了。
江姗姗比傅思齐大一岁,是她 MBA 的同学。她俩是在开学的迎新周上认识的,很投缘,一见如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