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宛其实没想从萧允这里得到多大帮助,一个傀儡的话语权相当有限。
她只是希望能得到一些消息,现在看,希望不大。
温宛没有立时起身离开,毕竟萧允还没有吃完。
与之前不同,她发现萧允似乎比之前能吃了,之前每道菜他多说吃到第二口,现在少说也能吃一半……
温府,后院凉亭。
公堂之事温弦回来便与公孙斐大吵一架,确切说是温弦大吵,公孙斐静静坐在那里听,听没听的谁不知道,最后公孙斐就只问温弦一句话,‘输没输?’
没输。
非但没输,结果还让温弦非常满意。
是以,此事作罢。
这会儿温弦从太子府回来,带过来的消息是战幕与晏伏第二次交锋失败,太子府本可以拿下晏伏所率南城军副将,以换将之法架空晏伏对南城军的控制,没想到晏伏竟然还拿私兵的事威胁太子府。
“听战幕的意思,私兵换了地方,整个画堂唯两人知道,本姑娘排第三都没有资格,结果还是被晏伏抓到把柄!所以我早就说过,苏玄璟不是叛徒。”
公孙斐眸子从池塘青砖的涂鸦移到温弦身上,“晏伏又知晓?”
“可不是!”
温弦嗤之以鼻,“都说战幕厉害,不过尔尔,画堂第一的元湛跟第二的佐轶竟有一人是叛徒,很难想象他们跟随太子的时间比战幕还早。”
“不会是他们。”公孙斐与温弦的智商差距就在于,你肯定的东西那一定与真相无关。
温弦不以为然,“私兵在哪儿只有他们两个知道,必然有其一泄露出去晏伏才会知道!”
公孙斐只是笑笑,“你以为战幕选中他们,只是想试探他们?”
“不然呢?”温弦就是这么想的。
“战幕选中他们,自是在心里对他们有极大信心,一来想用事实排除他二人嫌疑,二来是想朝晏伏发起第二轮攻击,只是这结果……不尽如人意。”
温弦冷哼,“身在局中就该现实点儿,谁在乎初衷,所有人看的都是结果!”
嗯?
公孙斐颇为诧异看向温弦,愚者千虑必有一得,古人诚不欺我。
“事情已经这样,那我们还查不查?”温弦挑眉看向公孙斐。
“当然要查。”
“查元湛跟佐轶?”
公孙斐视线回落到堆砌池塘的青砖上,“查司南卿。”
“为什么?”画堂十二人,温弦最瞧不起的就是这个人!
“不为什么,预感。”
聪明人的预感,一般都很准……
冬天的集市并没有显出任何萧条景象,马车粼粼来往,行人川流不息。
各个商铺的招旗牌号在突兀横出的飞檐间随风鼓动,绿瓦红墙在阳光的照射下分外耀眼。
温宛乘车赶到醉仙楼的时间已过午时,她直接上楼找到紫玉。
“大姑娘?!”
紫玉刚好开门,分明看到温宛就在眼前,“睿亲王妃在吗?”
屋里白萍显然不欢迎这位她眼里的不速之客,“玉儿,我累了,你出去把门带上。”
紫玉看向温宛,并没有如白萍所言。
温宛知道紫玉难做,“睿亲王妃若不见我,我便将紫玉带走。”
“你敢!”
第一千零五十章 十不存一
眼见白萍动怒,紫玉却没有因此而将温宛拒之门外,她侧身给温宛让出一条路。
白萍见状只恨自己女儿被温宛压制的太厉,脑子里尽是紫玉在御南侯府伺候温宛时的画面,“温县主好大威风。”白萍美眸含冰,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样。
紫玉站在她背后,刚想开口却见温宛朝她使了眼色。
“睿亲王妃有没有想过,如果当年不是我将紫玉从人贩子手里买下来,她的命运会是如何?”过往看在紫玉份儿上,温宛对白萍明里暗里的敌意皆隐忍。
原本她想找个恰当时机与白萍敞开心扉谈一次,解开白萍心底结扣,没想到机会来的这么突然。
只这一句话,白萍已经无从辩驳,可她有她的理,“这世上哪有如果,你是买了我的玉儿,可你没善待她。”
“敢问睿亲王妃,若你有兄弟,你有没有想过把自己身边的婢女嫁给你的弟弟为正妻。”温宛端直而坐,目光坚定看向白萍。
白萍似是料到温宛要说什么,“提起这件事,整个大周皇城谁不知道温谨儒不是御南侯亲生儿子,他只是一个副将的儿子,他的儿子也只是一个副将的孙儿!他们这桩亲事……”
“二叔亲生母亲是梁国公主,现梁帝周言煊几次派人到御南侯府邀二叔回大梁封王,邀君庭回梁拜上卿,不管他们选择与否,他们与梁帝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血脉至亲,睿亲王妃应该知道直系王亲跟外姓王终究是不一样的!”
白萍被怼,狠狠吸了一口气,正要开口时温宛又道,“抛开名利世俗,君庭对紫玉一心一意,昨日案结之后君庭意欲带紫玉离开皇城,他愿意舍弃官职舍弃我们带紫玉远走高飞,也不想紫玉现在以这样的不清不楚的身世遭人诟病,我虽不知他们以后如何,但至少现在,没有人可比君庭对紫玉的感情,睿亲王妃到底想为紫玉寻个门当户对,还是百首不离,不管是哪样,君庭都当仁不让。”
温宛没有往日恭敬,话说的直白,态度亦坚定,丝毫没有退让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