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玺良忽想到那日当着众人面表白,心头一颤,脸颊‘唰’的红了,“刚烧好的叫花鸡,我帮你撕开。”
小铃铛没说话,点点头。
“其实……”那日之后,郁玺良再未与小铃铛提起爱慕之事,哪怕小铃铛最后选择留下来他亦觉得那不是因为喜欢,多半可怜。
小铃铛接过郁玺良递过来的鸡腿,低头啃咬。
“其实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郁玺良坐到小铃铛对面,满脸通红却还是强忍住羞涩把话说出来,“那日我在九爷及所有人面前说的话皆为真心,我知我老,与你相差一轮还带拐弯儿,你正是最好年纪,如花似玉,无论如何我都不配你,其实……我曾想过被你拒绝之后该如何,那就做回郁伯伯,当一回你娘家人,待你出嫁便将全部家底都给你当作陪嫁的嫁妆,我这一生没有喜欢过女子,唯你一个,若不能为你夫君便为你叔伯,不管做什么我都会护你一辈子,其实……我有自知之明,就是有时候想会不甘心,怕你找的人不如我待你真心,不如我待你细心。”
这些话早在郁玺良心里徘徊好久,今日他鼓足勇气说出来,就是想得一个明确答案。
若小铃铛不喜他,他便如何也不能坏她名声……
第一千一百六十一章 她猜到我是谁了
郁玺良在对面深情表白,想求一个答案。
小铃铛在这边啃着鸡腿,不时停下来,似在思考。
郁玺良见小铃铛有把他的话听进去,又道,“若你喜欢我,我一定努力活的久一些,我认得一位高医,只须从他那里拿些延年益寿的药,多活十年八载一定能行,我习武,体魄强健……”
“体魄强健你想做什么?”小铃铛突然停下来,抬起头眨眨眼睛,认认真真看过去。
郁玺良脸颊‘唰’的红了,“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千万千万……”
“哪个意思?”小铃铛追问。
郁玺良顿时想钻地缝儿,他真不是那个意思,他就想告诉小铃铛虽然他老,但他会想尽一切办法多活他比小铃铛多出来的那些年!
与子偕手,与子白头!
郁玺良深知解释就掩饰,于是又掰下一条鸡腿递过去。
这一次小铃铛没有接,“我喜欢吃鸡屁股。”
郁玺良脸颊通红透紫,如同晨昏时的太阳,又红又紫的都要溢出来!
忽然。
郁玺良眼色骤变,眼底生寒,“花拂柳?”
“以你的功力才猜出来是我,可见在你小娇妻面前,你乱了。”
花拂柳半分没有否认,伸手掏鸡时被郁玺良打了手,“打我作甚?”
“我想打死你。”郁玺良白了他一眼,“你不在皇宫里头当你的宫女,到我这里打的什么秋风。”
“吃你一口鸡就叫打秋风?”花拂柳嗤之以鼻。
见郁玺良把鸡用荷叶包起来,花拂柳抖抖手,“我被她撵出来了。”
郁玺良闻声皱眉,正要开口时看到那张脸便有些骂不出口,“你自己动手还是我动手?”
花拂柳抬手自耳后鼓弄一番,那张脸顿时恢复他当神捕时的模样。
“宸贵妃为何把你撵出来?”郁玺良狐疑开口。
“她可能……她可能猜到我是谁了。”花拂柳好歹也是神捕,凭着那些蛛丝马迹早该猜到温若萱识破他身份了,说起来也怪那密道,若不是被困住,他岂会暴露。
“她说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我,就算把我碎尸万段都难解她心头之恨。”
花拂柳身形未变,一袭粉色儒裙顶着一颗中年男子的脑袋,郁玺良表示,“我也想将你碎尸万段。”
但见花拂柳真伤心,又想到自己对小铃铛的感情,深知爱情伤人比割刀子还疼,“她那样说无非是想激你离开,当下夺嫡大局日渐明朗,御南侯府与太子府终有一战。”
花拂柳不由看过去,眼中透着质疑。
“真的?”
“当然是真的,此前鹤柄轩连同刑部尚书在天牢审魏王时宋小王爷极力保护魏王,那时皇后将端荣公主请到皇宫,万难之际是宸贵妃将皇后这些年在宫中干的龌龊事整理成册交到宋小王爷手里替端荣公主挡了一劫,这说明宸贵妃早就有所准备,她撵你走,大抵是不想你卷进这场夺嫡之战。”
“可万一是她真厌恶我……”
“她厌恶你你就由着她厌恶,要是这样你从朔城回来干嘛?”郁玺良发现花拂柳还不如他有担当,“喜欢一个人是缘分,人这一辈子有几段这样的缘分?”
“只有一段,我不会喜欢别的女人。”花拂柳斩钉截铁道。
若在以前郁玺良可能付之一笑,现在他却感同身受,“那就回去帮她,反正你也不怕死又孑然一身,这辈子要是为自己喜欢的女人死了也是一件幸事。”
花拂柳被郁玺良说动了,“那我回去。”
“我挺你到底。”
看出郁玺良过分热情,花拂柳挑动眉梢,“你有私心,你这是想叫我不遗余力帮……”
“温若萱。”郁玺良抢他一句,先声道。
四目相视,花拂柳指了指叫花鸡,“拿鸡屁股给我饯行。”
郁玺良也不吝啬,整只鸡都给了他……
温少行打从西市寒宅离开,整整两个时辰才又回来,回来时身上大包小裹买了很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