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手!”
“为什么?”苏玄璟额头青筋迸起,眼睛里布满血雾,“只因为我曾经考验过你对我的感情,我便在你眼里成了彻彻底底的混蛋? ”
“那是考验?”
温宛嗤笑,甚至想打苏玄璟一巴掌,“那是利用!苏玄璟你别自欺欺人也别再欺负老实人了好么?爱你有罪吗?需要天打雷劈吗?还是说天打雷劈不够,得拖着全家老小一起死你才满意!”
这在苏玄璟听来,是太过恶毒的话!
他何曾要过谁的命!
“爱我没错,可你爱我吗?”苏玄璟紧紧攥住温宛手腕,眼睛里充满欲念,他问出了他一直想问的问题,“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温宛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她想推开苏玄璟,却发现自己根本使不上力气,“温宛,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苏玄璟太想知道答案,攥着温宛玉腕的手下意识加重力气。
温宛蹙眉,“放手!”
“我只要一个答案!”苏玄璟眼底布满血丝,猩红可怖。
千钧一发,一道身影突然从温宛面前闪过,硬是将苏玄璟踢到地上。
“苏玄璟,你这个腌臜贱货——”
温宛没了束缚,单手揉腕的功夫,苏玄璟已经被来者踹到地上踢了好几脚。
待温宛看清来人,当即过去阻拦,“小王爷!”
“苏玄璟!我要你命!”
“小王爷我没事!”
温宛顾不上自己手腕,急忙上前拉回宋相言,“别打了!再打就把他打死了!”
“我就是要打死他!”宋相言哪怕被温宛拉回来还不解气,一脚甩过去,长靴掉在苏玄璟身上。
苏玄璟不会武功,但凡真打架他半点便宜都占不到。
就刚刚宋相言那几脚使了十成力道,此刻苏玄璟跌在地上,唇角渗血,爬起来都十分艰难。
“小王爷你跟我走!”温宛不想把事情闹大,硬是拽着宋相言离开深巷。
这时,背后传来声音。
凄苦悲伤,又透着一丝奢望,“温宛,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没有。”温宛头也没回,带着宋相言一起离开。
苏玄璟艰难抬起胳膊支起半边身,目光落向那抹渐渐消失在视线里的娇弱身影,眼泪骤然滑落。
他用力捶打地面,拳头上沾染血迹,难以言说的委屈在他心底萦绕。
如果没有血仇,他与温宛的相遇,会不会美好……
马车里,宋相言还在骂骂咧咧。
要不是温宛硬按住他,他还想再回去补上几脚。
“苏玄璟!本小王早晚要他命!”宋相言心里发狠,这笔帐他早晚要替温宛算回来。
温宛哪能叫矛盾激化,“他叫我过去是想说鹤柄轩的事,只是后来一言不合才会扛上,没事的。”
“怎么没事?他都把你按墙上了!”宋相言无法想象如果他没有及时出现,苏玄璟能干出什么龌龊事。
温宛沉默下来,不再说话。
马车前行,车厢里寂静无声。
宋相言见温宛不太开心,“别怕,他要再敢骚扰你……”
“我那时喜欢他,是真的喜欢他。”温宛坐在那里,看着被苏玄璟恶狠狠握过的手腕,“可在我知道他接近我的目的之后,翻然悔悟。”
宋相言没想到温宛会与他说这些,他也没想到温宛之前真的喜欢过苏玄璟,心里莫名有些难受,嘴上倒是没什么变化,骂骂咧咧,“他看着就不像是个好东西。”
“是呵,可之前我没看出来。”温宛抬起头,眼睛闪着淡淡莹光,“我那时就像着了魔一样喜欢他,跟现在鹤玉婉差不多罢。”
“那你……现在……”
“喜欢跟不喜欢有时候只在一念之间。”温宛呼出一口气,“自拒婚那日开始,我便不再喜欢他了,甚至觉得当初可能是瞎了眼才会没看出来他那些小心思,如今在我心里,他有可能是盟友亦或敌手,但绝对不会是朋友。”
被温宛这么一说,宋相言气消了一些,可心底却有一种名曰嫉妒的情愫涌出来,说不清道不明的。
“对了,小王爷找我有事?”
温宛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与宋相言说这些,可能是秘密埋藏在心底太久也会累……
第一千二百零七章 敌人的朋友,就是敌人
子时已过。
客栈里,乞丐坐在桌边一枚一枚的数铜板,其中一个铜板有缺口,他皱皱眉,把它推给师媗。
师媗顺从拿起那枚有缺口的铜板,收进怀里。
忽然,窗外落了一只信鸽。
师媗纵步过去抓起信鸽,从信筒里拿出一张密件,她松开信鸽,随后回到乞丐身边将密件递过去。
乞丐仍在数铜板,直至数完最后一枚才将密件接过去,展平。
‘北越三皇子赫连泽已出,半月即到。’
看着手中密件,乞丐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不同于往日的异样光彩,“这盘大棋,终于可以落子了。”
这时,门启。
师媗不用猜也知道来者是谁。
巳神从外面走进来,照例把门关紧,随后将怀里密件掏出来,“北越来的消息。”
乞丐同样接在手里,展平,‘赫连泽所带嫌犯是萧臣护卫,并非萧臣本人。’
“嗯?”乞丐皱眉,抬头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