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他人棋子,如何都要让温御等人知晓。
“我不知道这么做是不是对,可与夺嫡相比,我觉得大周安危更重要,且迫在眉睫。”萧臣用无比诚恳的目光征询在座几位意见。
坐在萧臣身边,温宛忽然有种莫名的情绪滋生。
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
她所认识的,爱着的萧臣,是大义之人。
她很欢喜。
温御跟一经沉默,萧彦也没说话。
按照他们之前的计划,不管怎么看他们跟狄翼都是桥归桥,路归路,各自打旗,各自为战,眼下萧臣忽然告诉他们,须得寒枪对外一致抗敌,的确有些意外。
“夺嫡并非儿戏,又是先帝交给贫僧的唯一任务,不完成贫僧死不瞑目。”一经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萧臣心里一惊,却在数息后听到一经继续道,“可大周,是先帝率领无数将士浴血奋战打下来的,谁想毁它,我必杀之。”
听到一经表态,温御也沉了沉嗓子,“大周不是他狄翼一个人的大周,凭什么由他一个人来守护?此事算本侯一份!”
眼见一经跟温御表态,萧彦心里好不舒服。
他措辞都想好了!
什么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让该干的人干该干的事儿!皇兄都没找咱们……
但见几只眼睛看过来,萧彦轻咳一声,“尔等说的对。”
言归正传,几人对天杼知之甚少,哪怕这个名字还是从萧臣口中所得,是以这件事他们未必插得上手,但对于那个隐藏在大周的北越奸细,他们倒是可以细细研究一番。
三人各抒己见,最终得出的结论是,出了这间石室,五十岁朝上的人皆有可能……
时间飞快,转眼又一日。
西市茅草屋里,孤千城坐在炕尾处,脸上旧伤添了一道新痕,除了新痕还有全身上下捆他的牛皮筋,这次捆的紧,从脚底板往上一共十二根牛皮筋,无缝对接到脖子,喉结都没露出来。
此刻看着坐在他对面的温少行跟狄轻烟,孤千城面如菜色,延伸到他仿佛自己飘逸长发都变成海藻一样的颜色,“本世子需要你们两个给我一个解释!”
“解释什么?”温少行没叫狄轻烟开口,这种事由他出面。
孤千城那张脸因为挨了鞭扫,整体肿出一指宽,但这丝毫不妨碍他那双眼睛里迸射出来的熊熊怒火,“温少行你也好意思问?与本世子有婚约在身的狄轻烟,为何会与你睡在同一个炕上?你说……你说你说你说说说说!”
第一千二百五十五章 做了一个梦
看着炕尾处情绪特别激动的孤千城,温少行没说话,而是把早就准备好的纸笔摆在狄轻烟面前。
狄轻烟心领神会,提笔在宣纸顶头写下三个字。
‘退婚书’
坐在孤千城那个角度,他看不到啊!
“温少行我真是看错你了!你我往远了论也算是兄弟,兄弟之妻不可欺,你倒是没欺负,你直接给我睡啊!你当本世子是死人么!”孤千城大骂温少行,这事儿搁到哪个男人身上受得了。
哪怕孤千城与狄轻烟素未谋面,见面了也没有任何喜欢的情绪在里头,隐隐的,还有点害怕。
可世人皆知他跟狄轻烟已有婚约,这事好说不好听吧!
温少行闻声猛然站起身,抄起矮桌上一把小刀靠向孤千城。
孤千城皱眉,“干什么……杀人灭口你们?”
温少行半蹲在孤千城面前,单足点地,握着小刀的手直接扎向孤千城腰下!
刀落一刻,孤千城‘嗷’的一声……
竟然没有晕倒。
啪-
随着一根一根牛皮筋被小刀挑开,孤千城终于恢复自由。
面对温少行反常举动,孤千城反而少了刚刚被绑成粽子时的那种狠劲儿,身子下意识往后缩了缩,“你别以为这样做,本世子就能原谅你。”
“孤千城我告诉你,这件事跟小小没关系,你可以说我骂我,打我我也不会还手,但是你有一个字敢说小小不好,我让你死!”温少行怒目圆睁,每一个字都是咬着牙说的。
看着温少行那副凶相,孤千城一度怀疑偷睡他人妻的那一个,是他。
孤千城双手撑住身体朝后靠了靠,噎喉,“本世子哪里说她了?”
“说她就不行!”
眼见温少行顶着满头青筋靠过来,孤千城被逼的后脑勺紧贴大墙上,“没说没说!就说你!”
就在这时,一直在矮桌后面奋笔疾书的狄轻烟把狼毫搁到桌面,拿起写好的‘退婚书’吹了吹,之后起身走过来,“你可以说我,但不许说温少行,他是在帮我。”
孤千城更不敢说狄轻烟了,被逝水鞭抽两次,脸都抽变形了!
“你们两个想干什么?”面对两道‘王之蔑视’的目光,孤千城就只剩下梗起脖子的倔强。
狄轻烟把宣纸竖举到孤千城面前,“认不认得字?”
“本世子学富五车……退婚书?”孤千城瞪大眼睛看宣纸上的字,脸贴过去,双眉紧锁,片刻扭头,“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狄轻烟刚过十四岁,长相甜美稚气,脸上有一对针扎的酒窝,说话时眼睛眨眨的像星星,酒窝时隐时现可爱至极。
但在孤千城眼里,这就是个小的母夜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