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不爱的人,深情比草贱。
素来能言善辩的苏玄璟没能接住鹤玉婉的话,只给她递了一杯茶过去。
有时候你决定去骗一个人,花言巧语张嘴就来,可当你连骗都不想骗的时候,嘴都懒得动,更何况是脑子。
“鹤姑娘这么晚来,鹤相知道?”苏玄璟适当转移话题。
鹤玉婉摇头,“我偷偷跑出来的。”
“那我叫小姨备车送你回去。”苏玄璟不想与之久呆,他怕……
传出去不好。
“我今晚不想回去。”鹤玉婉握着茶杯的手猛然收紧,脸颊娇羞红润,低头那一瞬间妩媚含情,人间绝色。
苏玄璟久在花间楼,鹤玉婉想干什么他太知道了。
“不可。”苏玄璟刚才没有拒绝鹤玉婉所谓的等待,自有没有拒绝的道理,但睡在一起肯定不行。
不是他人不行,心不行。
“为什么?”鹤玉婉抬头,如水清眸弥漫上一丝疑惑,“我们虽然没有拜完堂,可在我心里,你已经是我的夫君,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我只认定你……”
“苏某断然不可这么草率委屈了姑娘……”
“我愿意!”鹤玉婉猛然起身,抬手解开衣领上的扣子!
速度可见决心,苏玄璟冲过去的时候鹤玉婉已经解到最后一颗,然而下一秒,苏玄璟便将鹤玉婉衣领上第一颗扣子匆匆系上,“鹤姑娘……”
鹤玉婉就是来献身的,她只道没有男人能禁得起她把衣服一件一件脱下来。
苏玄璟刚系到第二颗,鹤玉婉的手又回到衣领处,“玄璟,今晚我们便在花间楼洞房……”
眼见扣子系的比解的慢,苏玄璟干脆转身走向床边衣架。
且在他转身一刻,鹤玉婉已将袄裙解开,露出里面红色绣着鸳鸯的内里薄衣,薄衣贴服,勾勒出女子玲珑曲钱美。
苏玄璟没有多看一眼,直接将手中大氅朝着鹤玉婉正面披过去,“鹤姑娘,这不是你想要的,也不是苏某想要的。”
“这就是我想要的!”鹤玉婉眼泪决堤,“还是你嫌弃我?”
“并不是。”
苏玄璟系紧了大氅,退后数步,“若然今夜苏某对姑娘行了不轨之事,他朝你我都会后悔眼下你我的一时冲动 。”
“如是温宛,你会不会拒绝?”鹤玉婉突兀开口,“如果是温宛在你面前脱成这个样子,你还会不会如此理智,冷静,如果顾全大局!”
心,陡然一颤。
看着苏玄璟眼中迟疑,鹤玉婉苦笑,“我终究不如她,是吗?”
“我与温县主,只是朋友。”苏玄璟不想鹤玉婉去找温宛的麻烦。
鹤玉婉没有再坚持,若再坚持,只会让她已经掉在地上的自尊被碾压的彻底 ,她会更难堪。
她背过身,将苏玄璟的大氅调到身后,又将自己袄裙系好。
气氛尴尬到极致,苏玄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来缓解这种尴尬。
直到鹤玉婉转回身,"我既答应等你,就一定会等一个结果。"
说完这句话,鹤玉婉转身离开。
看着半开的房门,苏玄璟暗暗舒了一口气。
他坐下来,目光陡然变得深邃如潭。
他相信,记恨跟被记恨其实是一样的。
就好比他恨之入骨的人,对他亦是恨之入骨……
花间楼外,鹤玉婉披着苏玄璟的大氅从里面走出来。
一辆马车刚好经过。
车厢里,沈宁看到鹤玉婉,不禁怜惜,“这位鹤姑娘应该是很爱苏玄璟。”
对面,温宛亦在车厢里看到鹤玉婉的身影。
“她披着苏玄璟的大氅走出来,摆明就是宣誓她对这个男人的占有权。”
沈宁轻轻叹了一口气,“若非当日只差一拜,她其实可以名正言顺把苏玄璟的大氅披在身上,而不用这样刻意。”
第一千六百零八章 赌不得万一
温宛本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原则,并不是很关心苏玄璟跟鹤玉婉的事。
“沈宁,我真觉得司徒佑不是暗蝎。”
温宛这几日心里仔细想过那夜发生的事,“我听一经大师说过,那个暗蝎是个极其聪明的家伙,当年先帝想把这个人揪出来,都没能做到!”
“而且你不觉得巧合吗?”有些话温宛不能跟苏玄璟说,苏玄璟平日里智商超群,但若遇到‘暗蝎’的事瞬间就会变成疯子,她要敢怀疑司徒佑不是暗蝎,苏玄璟都不知道能干出什么事来!
她亦不想与萧臣说,最近因为贤妃案的事,萧臣身上顶着巨大压力。
“什么巧合?”沈宁佯装狐疑看过去。
“如果不是赫连泽的密信,司徒佑本可以逃过一劫。”温宛凑到沈宁身边,“当时若非你的消息,司徒佑眼见着就要被鹤相带走了!”
“人只要离开天牢,就会有无限可能!”温宛眯起眼睛,细细琢磨,“说真的,我都怀疑赫连泽是不是跟司徒佑有仇。”
“你忽略了时间。”沈宁不想告诉温宛有关红猛蚁的事。
“什么时间?”温宛不解。
“赫连泽叫楼仲送出密信的时候司徒佑还没被抓起来,只有何尧暴露了。”沈宁神色深沉,似在思考,“我想赫连泽是希望司徒佑快走,当务之急须先保命。”
“可那个时候司徒佑在城外军营里,赫连泽不会不知道,但他却把消息传去将军府,这怎么解释?”温宛存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