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有可能,唯独公孙斐那只贱猫不可能!
因为大理寺跟刑部闹的动静太大,时间拉的太长,莫说朝廷,连坊间都诸多猜测。
大理寺,厢房。
一经虽然醒过来,但筋脉修复是一个十分漫长且未必会有好结果的事。
翁怀松在喂一经服下药丸之后,与厢房三人说起他入宫后的发现,“皇上命人给我拿了一枚药丸,叫我分析药丸所用药材的属性跟用量,这是单子。”
翁怀松想将药方递给战幕跟温御,战幕没接,温御扯拽过去。
“你看得懂么?”战幕讽刺道。
“战哥你不懂,看不懂跟看没看是两回事,若哪天白头翁死了,这药方是不是只有我知道?”
战幕,“……”
翁怀松,“……”
你特么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力反驳。
“温侯放心,老朽尽量活到给你送终。”
“本侯不缺孙子。”
正待翁怀松想弄药毒哑温御时,一经问道,“这张药方有什么问题吗?”
“不知道。”
翁怀松懒得与温御计较,认真回答一经的问题,“虽然不知道,但此药方绝对是集所有珍稀药材于一处的神奇之物,刚刚老朽给大师吃的药丸,就是这个药方。”
一经,“……”你可真是个孙子!
四人皆无语一阵,最后由战幕打破僵局。
“尊守义竟然可以让赫连图从一个不被得宠的皇子,一跃成为北越太子,甚至连北越帝都成了被操控的傀儡……当真不是一般人物。”
彼时萧臣将郁玺良在北越的情况说与四人,没有背着战幕,是因为他希望战幕可以利用自己在北越的眼线,助郁玺良一臂之力。
“到底是谁?”其实温御跟一经在萧臣说起‘尊守义’时就已经怀疑那个尊守义跟密令相关,只是碍于战幕在场,没明说。
一经也在想大周何时出的这样一号人物,“他想干什么?”
比起二人的问题,翁怀松更关心大周局势,“太子何时逼宫。”
见三人一同看过来,战幕微微阖目,“还不到时候。”
“战哥你真觉得,你能控局?”温御对太子府那边的人,不信任。
战幕对此无比自信,“你何时见老夫输过?”
三人默。
的确,从未见过。
“尊守义。”
战幕眼底微凉,“他要是那么厉害的人,本军师倒想与他一战。”
听到这句话,余下三人皆是一抖。
所以好胜心强的人有什么好的,白白被他们利用了吧!
大周皇城分东西两市,百万人口,数十瞭望角楼均匀分布在皇城各处,站在上面可俯瞰皇城全貌。
此刻位于西市靖坊外围的一处角楼,一老者身着带着补丁的素布衣裳站在角楼上,白须银发,手里握着一根粗糙木棍做成的拐杖。
角楼风大,吹的老者银发飘飘,素布衣裳猎猎作响。
今晨雾浓,将近午时雾气尚未散尽。
整个大周皇城笼罩在这茫茫雾气中,看的并不真切。
可老者记得这皇城每一处角落。
“尊老,您站有太久,坐下歇一歇吧。”
老人背后站着一个更老的仆从,角楼不大,上面摆着一张藤椅。
老人正是尊守义。
面容儒雅,神态安静温和的尊守义指向不远处,“看到那一处没有?”
仆从顺着尊守义的手指望过去,是靖坊内的一处长街,“那里有家烧饼铺子,他家的烧饼特别香。”
仆从记下了。
即便站了很久,老人也很累,可他仍然不想坐下来,他贪恋着眼底的一切,连呼吸的空气都觉得异常珍贵。
这是大周的空气,他回来了。
角楼阶梯上传来声音,仆从最先回头,便见一身着兵服的士卒拎着半只烧鸡走上来,“怎么样,这上面风景好看吧?”
仆从卑躬屈膝点着头,“官爷回来了。”
“买只烧鸡能用多大功夫,你们快点儿下去,要是被巡视的副将看到这可是掉脑袋的事儿!”士卒催促道。
尊守义转回身,朝士卒弯腰感谢,“老夫这辈子还是第一次站这么高的地方,有点眼晕。”
“高处不胜寒,你这么大岁数开开眼也就得了。”士卒拎着烧鸡坐到藤椅上,“你们知道怎么下去吧?”
“多谢官爷,我们就先下去了。”仆从又朝士卒鞠躬,转尔扶着尊守义走下阶梯。
行至阶梯处,尊守义忽然停下脚步,满止慈祥侧身,“官爷说高处不胜寒,可古往今来人皆往高处走,真英雄,不畏高处寒。”
第一千八百五十六章 爱屋及乌
且等尊守义跟仆从走下去半天,士卒方才反应过来嗤了一声,低下头继续啃手里的烧鸡。
三个铜板换两个行将就木的老东西望一望高处风光,划算。
离开角楼,尊守义在仆从的搀扶下走进车厢。
入车厢瞬间,那张慈祥的面容上,双眼深邃如渊。
“尊老与他说那个做什么,他又听不懂。”仆从叫罗生,六旬年纪,背脊有些佝偻,花白胡子像参须似的垂在胸前,发髻用根木簪子别起来。
比起罗生,尊守义就显得没那么利索,白发总有几绺挡在额前,风吹随风动,破旧衣裳几十处补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