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为何有这样的想法?”一经蹙眉。
温御也觉得不可思议,“很显然是他错啊!”
“他错在哪里?”战幕又问。
“他帮皇上对付太子跟魏王,这还不是错?”温御理直气壮道。
问题就在这里!
战幕眼中流露出自省神情,“他帮皇上有什么错?可否是我们太着急了,皇上还没有驾崩亦或退位,我们在干什么?”
温御跟一经忽然发现问题的严重性,二人对视,神交数个回合。
一经:告诉战幕先帝留下密令,尊守义是密令者,亦是叛徒,他该死!我们没错!
温御:先帝非但给了尊守义遗诏跟密令,也给了你我,给了郁玺良,唯独没给他,问题是当年是先帝指他到萧桓宇府邸,摆明是将萧桓宇交到他手里教导,现在告诉他,他会不会立时就疯了?
一经:疯了也比自己被自己策反好!
温御,“先喝酒。”
一经也是真不确定说出事实后战幕会不会就此垮掉,毕竟年纪大了受不了刺激,犹豫半晌后将怀里抱的酒肉摆到桌上,“皇上欲算计太子在先,我们只是拨乱反正,错的不是军师。”
战幕想了想,“你们既知皇上算计太子有错,你二人算计太子是不是也有错?”
一经,“……温侯觉得这个要怎么解释?”
“都有错的情况下,战哥你是不是该挑一个值得相信的对手,去对付另一个打死都不能相信的对手,你总不能同时为太子府竖两个敌人吧?”
一经默。
真有理!
战幕深深吸了一口气,“所以老夫对付尊守义没有错?”
“先帝怎么会喜欢他更甚于你?他帮皇上分明就是嫉妒你!保不齐就是他从背后挑唆皇上对付太子,他才是真正的毒瘤。”温御最知道战幕在乎什么,往死了朝重点上使劲儿。
轮椅被踢一下,一经深深赞同了温御的话,“尊守义那么多例子不举,非要举军师跟赵术大战的例子,无非是因为鹰卫为了救军师死了三个人,可见他一直怀恨在心,他有心魔。”
第一千九百一十五章 你不认得我了?
战幕被温御跟一经劝的顿时心里敞亮不少,主动伸手拿过酒壶。
石台上有肉,有咸鸭蛋,还有一盆菜。
肉是一经吃的,温御拿起咸鸭蛋,另一盆菜推给战幕。
三人饮酒。
“先帝为何不与我说,他有鹰卫?”战幕又抛出一个让温御跟一经几乎没法儿安慰的问题。
温御表示,“先帝也没告诉我们。”
很显然,战幕并没有被安慰到。
他一直觉得,他与温御一经在先帝心里的位置还是有一个先后层次的,先帝可以不告诉温御一经,但该告诉他。
“不管先帝身边有多少人,贫僧始终相信在先帝心里,即便有人与军师同等重要,但绝不会有人更重。”一经举起酒壶,“尊守义不会是例外。”
温御亦举起酒壶,“尊守义因妒成恨,战哥不必对他手下留情。”
“大周自古立长立嫡,先帝又将太子托付于我,谁反太子便是反先帝,皇上也不行。”
战幕亦举起酒壶,先饮而尽。
这酒温御跟一忽然就不想喝了。
一经饮酒:军师说的对,谁反先帝都不行,你也不行。
温御饮酒:反太子可不是反先帝,反魏王才是。
“喝!”
三人如年少时一般,围在石台前大喝了一场……
黄泉界,翁怀松来看狄翼了。
他将这段时间发生在上面的事一一告诉给狄翼。
“狄公知道鹰卫吗?”
狄翼想了很久,很久很久,“老夫确定在此之前,从未听先帝提起鹰卫二字。”
翁怀松以为先帝不会瞒着狄翼,“没想到狄公也不知道。”
“他既是鹰卫之首,缘何去了于阗,还当了于阗国师?”狄翼不解。
翁怀松摇头,“没人知道,不过于阗两个公主都在大周,显然不是偶然,也不知道他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不管卖什么药,他背叛先帝是事实。”
狄翼目冷,“他既得先帝遗诏跟密令,不参与也就罢了,回皇城第一件事险些将魏王逼至绝境,可见他目的不纯。”
“好在太子与魏王暂时结盟,否则腹背受敌温侯他们可艰难了。”
“我得回去。”
翁怀松闻言震惊,“狄公想离开皇城?”
“此番幸有老皇叔的亲军,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狄翼表示他须回陇西备战,“万一尊守义再出刁钻伎俩,我倒也顾不得自己是不是个死人,定率陇西十万兵要他狗命。”
“这也是魏王殿下的意思。”翁怀松告诉狄翼,“殿下怕尊守义百忙之中万一想到陇西,若无狄公坐镇,陇西危矣。”
狄翼点头,“既然如此,我……”
“殿下与这黄泉界的绮忘川相熟,明晚就送你离开。”
“这么急?”
“尊守义是先帝时期的旧人,对你我这样的旧臣应该十分熟悉,殿下只怕他能猜出当日刑场温侯跟一经大师作了假,万一封城,亦或找到黄泉界,你难出城了。”
狄翼倒不担心自己,只恐先帝创下大好江山毁在尊守义手里。
“那便明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