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神捕以为,先帝为何连一样都没有给我?”
郁玺良与战幕交集不深,有尊敬但无畏惧,“那时先帝已经将太子交到军师手里,若然遗诏跟密令再交于军师,岂不叫军师难做。”
温御深以为然,扭头想要改口时被战幕一眼瞪回去,“一经大师不妨说说你的想法。”
“此前贫僧也跟温侯和郁神捕一样的想法,经历种种后觉得先帝有这样的安排,应该是希望到最后站在我们面前的敌人不是别人,而是军师。”
众人默。
一经看了眼温御跟郁玺良,觉得他们两个是废物。
彼时萧臣向他们坦言,萧桓宇之所以答应与他合作共战尊守义,是因为他非但将遗诏跟密令之事告诉给了战幕,更在战幕面前承诺,不会与萧桓宇挣抢那个位子。
‘尊守义伏法之后,我会离开皇城。’
萧臣虽然答应了战幕,可他四人深刻商讨之后不想轻易放弃。
他们已经坚持了这么久,“军师既知先帝留下遗诏跟密令,便该知晓先帝之意,如此,还请军师能遵先帝遗诏,劝萧桓宇把那个位置,让出来。”
一席话,雅室里鸦雀无声。
四人皆看向战幕,期待他的反应。
然而战幕却是看向萧彦,“老皇叔觉得,先帝为何没有告诉我?”
有一经抛砖引玉,萧彦也不拐弯抹角,“皇兄为何不告诉军师本王管不着,但皇兄既然把这件事告诉了我,我便想把这件事给做成了。”
雅室里又是一阵沉默。
最终,战幕提稳酒壶站起身。
见战幕欲给自己倒酒,温御‘受宠若惊’,“战哥我自己来。”
战幕没由着温御把酒壶抢过去,硬是为其斟满酒杯。
紧接着是郁玺良,“多谢。”
随后是一经跟萧彦。
战幕身前有两个空杯,他分别倒满。
“本军师,敬诸位。”战幕说话时举杯一饮而尽,落杯后将旁边酒杯高高举起,随后将酒水洒到地上。
四人知道,那一杯是尊守义的。
杯起杯落,四人皆看向战幕。
是敌是友,也终于到了揭分晓的时候。
“那日御书房,老皇叔甩了尊守义两巴掌,之后尊守义话中有话似在暗讽本军师,温侯虽然接的快,可我还没蠢到听不出别人言外之意的地步。”
战幕缓身落座,“想来魏王也猜到我会多想,索性当晚找到老夫,将所有事和盘托出,不瞒诸位,我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险些气死,哪怕后来与魏王合作共战尊守义,心中仍有死结。”
温御默默瞧了眼一经,说什么来着!
“直到皇陵那夜。”战幕深深吸了一口气,“尊守义虽然说了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可在我看来,最重要的两个结点是蛊祸, 跟古国。”
四人中,温御几乎不想往下听。
他知道战幕又开始洗脑了。
一经也不想听,他也怕自己被战幕绕进去。
郁玺良反而好奇,“军师何意?”
萧彦想睡觉。
“蛊祸发生在先帝病重那段时间,想来古国余孽也是打听到先帝状况才会在那个时候以蛊虫祸乱皇城。”
四人没有异议。
“在见诸位之前,我找过翁怀松。”战幕又倒了一杯酒,“翁怀松说过,培育蛊王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十八年出一只。”
四人互视,这么重要的事情翁怀松就从来没有跟他们说过。
“当年先帝自知仙寿将近,遂将除蛊重任交到翁怀松手里,可先帝亦知蛊患即人患,蛊除尽,古国余孽未必能除尽,于是先帝便想了一个办法。”
温御,“……留下遗诏?”
战幕点头。“正是。”
一经默默低下头,胡说八道……
第二千零二十六章 你们说到哪里了
郁玺良也实在听不懂这个逻辑,两者似乎没有任何关联,连老皇叔都不困了。
战幕并不在意四人的疑惑,他继续道,“先帝将逝,纵使蛊患也须翁怀松诈死后与霍行在暗中铲除……你四人可知为何?”
四人忽然发现,但凡有点智商的人都喜欢故弄玄虚,他们要知道为何还需要坐在这里听么。
战幕也讲了自己的秘密,“因为当然本军师也在查蛊患,而且我查到的那些线索,直指东宫。”
众人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那时的东宫就是现在的皇上。
“而且,我逼死了一个人。”战幕说到这里,四人面面相觑。
萧彦好奇,“谁?”
见战幕看过来,萧彦犹豫数息,“皇兄将碧水苑赏赐给本王时说过一句话,他说‘战幕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战幕而死’”
“余伯仁?”温御也恍惚记起这个名字。
“真有伯仁这个名字?”萧彦震惊。
一经看过去,“贤王殿下不知道当时伺候在皇上身边的太监叫余伯仁?”
萧彦摇头,“本王连娇娇的名字都是问了好几遍才记住的。”
众人无语,暗暗为萧彦能记住他们的名字而感到荣幸。
战幕轻声叹道,“当时蛊患肆虐,先帝虽只将案子交由大理寺,但我实在想替先帝分忧 ,于是暗中彻查,结果发现诸多线索都指向当今皇上,纵然没有切实的证据,可我相信当时操纵皇城百蛊的罪魁祸首就在东宫,那夜……”